文老太太此言一出,秀竹与善云二位,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管家,本就是正室夫人本分,只是婆母尚在,文老太太在族中德高望重,她可以这样说,但是两位儿媳却不敢就这般随意地应承下来。
见二人不敢说话,文老太太心中明白她们的顾虑,便笑了笑,又说:“莫急,事虽有早晚,道理却就是这个道理......我这老人家,又怎么管得了百年之后的事。”
善云夫人一向不擅言辞,眼中露出些犹疑,看着秀竹夫人,不知该如何应对。
半晌无言,还是秀竹毕竟年长些,恭敬地说:“母亲,我和善云年轻,还不懂事,平日难免事事让您老操心些.......是儿媳无能,只望跟着母亲多听些教训才好。”
“是的,是的......”善云在一旁忙跟着点头。
文老太太笑笑,这个年纪了,又有什么看不透,想不明白?
她拉起善云夫人的手,轻轻抚摸着,说:“善云,你父母都是人中龙凤,你虽不擅言辞,为人却最纯真、善良。我虽不在你们那边,也懂得,子锡自小顽劣,多亏你容得下。”
“这是儿媳的本分!”善云想到,原来自己的苦,也有人懂得,心中不禁一酸,泪水在眼中又打转来。
“我怎会不知......能忍者,必先自伤。哪里是容易的!”文老太太说:“女人,终究得为夫君、孩子打算,难为你!”
“是。”善云夫人不敢多说一句,怕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她的心中,又何止为孩子,与子锡夫妻多年,情份之深,只有她自己明白。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悲伤到情难自禁!
“子锡还年轻,你且熬些时日,待孩子大些,慢慢就好。那些莺莺燕燕,能得几时好?容着容着,她们乱了分寸,子锡就明白你的好!”老太太娓娓道来,让善云心中极受用,何夫人一向咋呼,又哪里会这样推心置腹地与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