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瑫:“…………”
气氛就这样凝固了,贺瑫捞药瓶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安子归也抿着嘴不说话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两人紧紧贴着,傍晚厨房里炖着骨头汤的温馨味道荡然无存。
“你刚才往那边摸什么?”贺瑫问。
维持着安子归一抬膝盖就能让他断子绝孙的姿势。
“……灰。”安子归大气都不喘应得十分迅速。
贺瑫又沉默了。
安子归也不说话,被贺瑫扣着手腕,掌心的药因为热气熏化了外面的糖衣,黏黏腻腻的。
“那个地方是放报时钟的地方。”贺瑫沉着声音,“餐边柜上那一排,也是之前放雕像的位置。”
“还有那些药。”贺瑫指着药瓶,“和我手机里拍的药瓶一模一样。”
“安子归。”贺瑫连名带姓地叫她,“那些雕像药瓶和报时钟到底是别人搬走的,还是你知道我晚上会回家,特意让别人搬走的?”
安子归还是不说话,散乱着头发靠在墙边,唇色苍白,却一直微微扬起。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他问得很慢,因为感冒和情绪,声音有些瓮声瓮气。
四十八个小时,她在他面前从抗拒到合作,她带着他去见客户带着他去办公室,她犹豫不决地同意了把离婚事件后延两个月,她今天晚上甚至还和合作的吃了点东西。
现在回想起来,却一个字都不能信。
这个骗子,从头到尾都在做戏!
“连谷珊都假的?”他声音都哑了。
安子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突然开口:“我哪里错了?”
她问他。
那些雕像的去向本来应该一击必杀,她掐着时间点让人把这消息透给了谷珊,知道以谷珊的愚蠢肯定会入套,而贺瑫,在她的预估下选择下楼才是正常的。
她到底哪里露出破绽,让他选择不下楼找谷珊而是躲在黑暗中等她。
“没有破绽。”贺瑫回答。
他被她骗得团团转,只是出门的那一刹那回头看到一室漆黑心里突然痛了一下。
他不想把安子归一个人丢在屋子里,他也不太相信谷珊这个女人会给他什么值得他这样做的消息。
所以他又关上了门。
鬼使神差一样,在主卧有动静的那一刹那选择躲在阴暗里,于是看到了这一切。
她知情。
那些雕像那个报时钟还有那一堆的药。
“为什么要让我报警?”贺瑫吃了感冒药头昏昏沉沉的,只能从最近发生的事情开始一点点往前倒推。
她没有阻止他问王梅,王梅否认后,她也没有阻止他报警。
如果整件事情都是她自导自演,她为什么想要他报警?
“你想要知道警方查到了什么。”贺瑫迅速抓住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