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她醒来的那天,至今记忆犹新,她躺一个房间的正中间,房间四周贴着黄符,房梁上挂着法铃,她躺在榻上,东南西北四角放着法鼓,四周围着一群和尚,一共三圈,三圈之外的地方,点满了酥油灯。
一位法师坐在正中,一手拿着念珠,一手敲着木鱼,其他的和尚,则是,第一圈拿着转经筒,第二圈拿着法螺,第三圈人手一个金刚杵。
人人嘴里都念着一段佛经。
那架势,不知道是在超度,还是在招魂。
更离谱的是,她一身纯厚的内功,到了白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被这从娘胎带出的病给耗空了似的,可,一入夜,又慢慢的从丹田并发。
总之,她活着的一辈子,离谱的很。
“一只断手?在哪发现的?谁发现的?”
“一个到城外破庙躲雨的乞丐。”
两个低压的声音打断了万沐倾的胡思乱想,那声音,万沐倾一听就知道是谁,女的是衙门里的沈青,男的是衙门里的三儿。
两人就这么低声交流了两句,便压着沉重又匆忙的脚步混合着雨夜离开了。
万沐倾自知躺着也睡不着,索性换了一身方便行事的衣服跟了上去。
她尾随在了两个身后不远处,两人这会说话声,倒是没怎么压低,即使哔哩啪啦的雨声造成了不少干扰,可对于晚上的万沐倾来说,还真不是干扰。
“头儿猜测可能跟我们两天前在义庄发现的那具尸身是同一个的,至于是不是,还要等青儿姐姐你验过才知道。”三儿此人年纪不大,不过十四五岁,来说话做事倒是沉稳的不像十四五岁。
张捕头见他激灵,便领着他进了衙门,跟在了他自己身边。
“你怎知道我在春雅阁?”沈青脚步不由加快了很多,一身衣服,早已被大雨打湿了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