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向万沐倾,万沐倾点了点头。
“容府,随礼十匹上等锦缎,一炳玉如意,钱府,随礼五匹上等锦缎,两炳玉如意,三百两随礼,曾府………”
万沐倾看宁辰羽落笔迅速,只字不差,不管管家说的快还是说的慢,他都能跟上,字也端正的让人一看就懂,不像她前面写的,而且,还在下面备注了,谁没有来。
是个记账的好能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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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给我一点,再给我一点……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陈阿公趴在地上,只一直仅有的手朝着前面匍匐前行,像个一条没有任何尊严的狗,扯着那人的衣服,求道。
“真没想到,二十年前意气风发的陈长老,既然会趴在地上求别人?”陆锦怜舍的看了他一眼:“啧啧啧,陈长老,你可真是给白雀阁长脸了啊。”
陈阿公一听到这三个字,整个人都是一震,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身体往后一缩,呢喃道:“我不是什么陈长老,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大人,他不会自杀吧?”程然有些担忧道。
“放心,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要真有骨气,就不会沦落成这样了。”陆锦说。
“大人怎么知道他是白雀阁的人?”程然问。
“当年白雀阁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阁,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就没有白雀阁不知道的,后来因为一些事,白雀阁阁主身死,而跟他一直同进退的师弟却不见踪影。”陆锦笑道:“知道当年事的人,天下没几个,算一算,就知道了。”
“大人英明。”
陆锦哼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一朵花放在鼻尖闻了闻,像逗狗似的,对着陈长老道:“来来来,你要是告诉我这碎尸案背后之人是谁,以后这花,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程然将一些花粉扔进了香炉之中。
陈阿公抬着鼻子嗅了嗅,心里那股麻痒又烧心的痛苦稍微缓解了一些,他朝着那香炉爬了过来,端着香炉闻了起来,那模样,恨不得吃了那香炉。
可香味很快就没了。
他身上开始难受起来,百爪捞心似的,不会让你死,就是让你难受着……
全身都难受着。
“求求你,在给一点,给一点啊。”陈长老一个老人,抓着程然的衣服,祈求着,那模样……程然真觉得,要是他,他还不如死了。
没想到这东西,效果这么厉害,还真是让人活的不如一条狗呢!
“陈阿公,我说了,只要说出背后真凶是谁,我就给你。”陆江弯着身子,拿着花对着他,笑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陈阿公摇着头,说道。
“你看,只要你把花点燃,你就会好了,你不在是个瘸子,你也没有断手,你会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陆江继续诱惑道。
“说吧,说了,就是你的了。”陆江将花在他面前往扬了扬。
陈阿公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群身材妖艳,长相甜美的美女,他看到自己一如曾经一样,是啊,只要点了那花…………
他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存在的。
程然看着那花,它原本是一种药材,能够让人止痛,但,这药要是长期使用,会让人上瘾。
只要它遇上火,就能散发出一种芬香,那香味便会让上瘾之人产生一种幻觉,而在幻觉里,他会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甚至会把眼前的人看做自己想要看见的人。
为了让他相信那并不是梦境,陆江还特意为他准备几个女人,一群奴才,共他使唤,还给他准备了一栋宅子,将这个房间装饰成了一个奢靡的场所。
让他在这种环境里,呆了整半个月。
让人真有种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程然看着陈阿公一脸痴迷的伸手去拿花,已然成了一条任何使唤的狗,说道:“我说,我说……是,是……”
咻……
一支箭羽直接穿透了陈阿公的脖子。
血液侵透了箭羽上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