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忽然开口:“我倒是想起来,书上记载过一种草叫啼哭草,任何人和动物吃下它都会控制不住的流眼泪,无一例外,又不会伤害身体,据说以前经常有小孩拿它吓唬旁人。”
凌止相当惊喜。
“对对对,我就是想要这种!刘大夫你有吗?”
刘大夫摇头:“这东西生长环境苛刻很少见,也没什么药用价值,而且一旦摘下或者离开那个环境就不管用了,必须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吃掉。”
凌止思索,看来只能去现摘现吃?
他也不失望,等送走刘大夫,他神神秘秘的把小星子叫进来,让他安排人调查啼哭草的下落。
然而小星子沉吟片刻:“少爷,我知道一个地方好像有。”
“快说!”
“长歌城附近有个叫夜崖村的村庄,在山沟沟里非常偏僻,前几年我在山里训练时,倒是听人说那边的悬崖附近有一小片啼哭草,不知现在还有没有了。”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得到消息,凌止念着这几个字,心情大好。
这个村子他以前听说过,离长歌城不算远,但是被包围在大山里只有一条官道,他还是因为那里闹鬼才听说的。
不过凌止才不怕什么鬼不鬼的,那里有山有水,正好方便他跟矜厌单独待两天,一边找啼哭草一边想办法多接触,尽快积累复活时间。
也能顺便隔开苏沫和矜厌,省的他们再遇到,简直是一石三鸟。
若是一切顺利,他目前发愁的一切问题都将解决。
“赶快派人去夜崖村寻找啼哭草,若是真的有就让人守好,过几日我亲自去一趟。”
*
午后,将军府。
苏沫穿着无比精美的绸缎襦裙,坐在庭院里荡秋千,耳边是悠扬的戏曲,一旁还有丫鬟仔细的给他剥葡萄吃,简直是神仙日子。
然而他嚼着清甜的葡萄,却没那么高兴。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将军府人丁兴旺,光是嫡系一脉就有十几人,人际关系复杂的让人头疼,好在晋容是嫡长子,大家对他很尊敬客气,连带着对自己也很好。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
大家对他只是尊敬和喜爱,而不是疯狂的迷恋,不是个别人这样,是将军府所有人,这和他预期的完全不同。
怎么会突然这样?早上在城东的时候还好好的。
苏沫头疼的厉害,揉了揉脸颊,手却刚好和丫鬟喂葡萄的手撞到一起。
晶莹剔透的葡萄顿时飞出去,落在地上滚来滚去,沾了一圈泥。
这让他更加烦躁了,一脚把丫鬟踹到旁边:“滚开!”
他人高马大,随便一脚对小丫鬟也相当重,那丫鬟疼的不行又不敢出声,满脸惊恐的退下。
见状苏沫愈发郁闷了,不是应该感恩戴德的接下这一脚吗?怎么会这么害怕?
这时晋容刚好回府,一进门就直奔庭院。
“苏姑娘,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兴奋的捧着一条长裙,上面的刺绣巧夺天工,银纹闪烁,阳光下耀眼夺目。
苏沫顿时把忧愁抛到脑后,惊喜的跳下秋千接过长裙,入手轻薄柔顺,细看更是美的醉人。
他把裙子在身上比量了一下,在晋容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好看!”晋容竖着大拇指,眼里满是欣赏。
正兴奋的苏沫对上晋容的眼神,整个人猛地一震。
不对劲,晋容也开始不对劲了。
以前晋容眼里只有自己,随时随地都充斥的疯狂的爱恋,可如今他打扮的这么漂亮,晋容这是什么眼神?只是欣赏吗?
一股火顿时涌上心头,苏沫气的将裙子摔在地上。
“你给我捡起来!”
这般无理取闹的做派让晋容微微拧眉,但还是弯腰给他捡起来:“别生气了。”
苏沫伸手接过长裙,偷偷观察着晋容的脸色,随后彻底心凉了。
晋容居然敢皱眉!
他浑身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一屁股坐在秋千上,结果又差点摔了。
*
短短半日时间,长歌城内关于晋容和凌止的传言越来越广,甚至传到了凌渊耳朵里。
凌渊眉头紧拧,压根没信,只觉得荒诞。
他弟弟虽然爱胡闹,可若是有喜欢的人肯定会告诉他,不会这么莫名其妙的去什么席春楼。
然而这时太子凌世荣听见有人讨论这事,顿时也凑过来:“我也听说了,而且我还看到凌止背影了呢,确实跟一位男子往王府的方向走。”
众人顿时你一言我一语,有信的有不信的,但大多都没当成什么坏事,就是开开玩笑打趣一下罢了。
毕竟断袖又如何?如今太平盛世,世家的公子小姐断袖并不少见,从青楼买小倌就更平常了,不说别的,在场人这么干的都有好几位。
若不是凌止平日里不喜与人触碰,导致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太过反常,他们连惊讶都不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