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家中时,虽不受重视,但也刚好没什么人会专门盯着,所以臣就常常自己悄悄跑出去,关于蔡侯与长公主的事情,就是在市井间听说而来的。”
这个“市井”却又不是皇城中平头百姓的那个市井。
与临川侯府毗邻的,大多还是勋贵官宦之家,沈徽年纪小不起眼,常常不经意间就听到了许多八卦。
“长公主殿下是在本朝建立后二年下嫁蔡侯的。”
蔡侯,名为蔡光达。
乃前朝降臣,因为开城门有功,所以封了个只有一代的侯爵。
“殿下与蔡侯成婚后,三年无孕信,蔡侯家中的老夫人忧心子嗣传承,曾往公主府里送过妾,却被蔡侯亲口拒绝了,而长公主又在那之后的一年里生下了小郡主,小郡主生来体弱,臣听闻,那是因为长公主被蔡侯气得动了胎气,早产的缘故。”
“动气,早产?”殷盛乐联系殷凤音说的那些话,已经基本能还原出来了,“是不是那姓蔡的明面上拒绝他娘安排的妾室,假装只爱我姐姐一人,背地里却置了外室,还想让我姐姐认下那个外室生的孩子?”
沈徽点头,又突然想起室内太暗,自家殿下怕是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于是出声道:“是的。”
“真真可恶。”殷盛乐捶了一下床垫。
沈徽继续说道:“蔡侯东窗事发后没过多久,小郡主就因为体弱而夭折,陛下下旨允许长公主与蔡侯和离,而长公主在和离的当日,便带领府兵打上蔡府,将蔡侯......”
他诡异的停顿引起殷盛乐的注意:“姐姐把他怎么了?”
沈徽干咳两声:“这......”
“不好说么?”
“倒也不是。”沈徽有些纠结。
“那你说呀,我保证不让第三个人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好阿徽,说嘛说嘛。”
沈徽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到有一双小手已经越过被子,往自己胳膊上抓住了,像奶猫似的挂着,他脸一红,道:“蔡侯他,现在已经不能人事了。”
殷盛乐“哇”了一声。
沈徽立刻接着说:“还有那个怀孕的外室,听说也被当场吓晕,腹中的孩子也没能保住,蔡侯这一回可算是赔大了。”
“是呀,断子绝孙呢。”殷盛乐并不觉得蔡侯有什么值得自己同情的地方,他只想给剽悍的姐姐大人叫几声好。
娶了公主还不老实,落到这个下场也是他该得的。
心中暴戾的情绪一闪而逝。
殷盛乐拉着沈徽的胳膊,很自然地钻进他的被窝里:“要是我日后娶妻了,才不会要纳旁的女子呢,我就一心一意地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