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毅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找人,四下看了一圈:“她不会被罚了吧?”
李国公板着脸,看上去似乎很想把这傻儿子另一只耳朵也揪一顿。
“李文林。”孟启恰到好处地开口,因李武毅与沈徽一起被授予了文林郎的散官,所以如此称呼他,“是路过的内监发现你人事不知地躺在假山底下的,你所说的鹦哥不知去向,至于那个小宫女——”他顿了一下,那双风流狭长的眼中转过一丝笑意,“倒是有人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宫女打扮的人,已经被扣押下来了,若是李文林还有精神,可以去辨认一下。”
“我可有精神了!”李武毅闻言立马从床上蹦起来,双手一提,将裤头草草打一个结,这就算把裤子穿好了。
李国公实在是没眼看,过去就是一个大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李武毅自然不肯吃亏:“你再这样动不动就打我,我以后就不跟你姓了!”
“你!”李国公怒目圆睁,手掌又高高地抬了起来,李武毅见状十分灵活地躲到殷盛乐后边。
恰好有个小宫人进来,说是李国公府的太夫人在找李国公,被儿子气狠了的黑脸老爹这才又咬牙告罪一声,连忙出门应付发现不对劲的老母亲了。
李武毅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嘶”地一声,摸摸额头上的青肿。
“殿下您可瞧见了吧,我爹他这脾气那叫一个爆呀,比比我娘可差多了。”他原想说的是,比殿下你看起来可怕多了。
殷盛乐不知道这小破孩子心里的小九九:“令堂似乎不在京中?”今天的宫宴李国公府来的就太夫人一个女眷。
“嗯,她和我大哥都在北疆呐,对了,殿下,要是将来我跟我爹实在过不下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呀?”
殷盛乐看他一眼:“不行。”
李国公也就是脾气爆了些,但如果不是李武毅太跳脱,他才不会动不动就打儿子呢,真的不想要这个儿子的,是那种把人丢一边不闻不问,默认旁人去欺辱他的渣爹。
没有点名你的意思,沈健。
殷盛乐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这个仇总有一天自己要帮小男主给报了。
“唉。”李武毅被拒绝后摇头晃脑地叹了一阵气,紧接着他的双眼又亮堂起来,跳到孟启身侧,“诶我记得你,孟总管是吧?那个小宫女现在在哪里,我要去看看是不是她把鹦哥给养丢了!”
殷盛乐与沈徽对视一眼,后者苦笑着:“殿下,武毅的娘亲卫夫人也是洒脱之人,且北疆之人大多都很少去想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武毅才会养出这般脾性。”
他们从偏殿出来,绕入一条小道。
“卫?”殷盛乐觉得这姓氏莫名地耳熟,“他娘姓卫?”
“是的。”
殷盛乐点点头,没再做多想。
关押那小宫女的地方就在偏殿后面的一排矮房里,几人还没走过去,就见那头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一个穿着小太监服饰的人,他也看见了正往这边走来的几人,开口焦急地喊道:“不好了,绿酒自尽了!”
他匆匆忙忙,看上去非常地着急慌张,没几步就冲到了几人跟前。
殷盛乐还没反应过来“绿酒”就是那小宫女的名字,就感觉眼前猛地飞来一道湛亮的寒光,紧接着,手上传来一股极大的拉力,他的视线一阵飞旋翻转,沈徽的喊声在耳边炸响:“殿下小心!”
一道红影掠过,身旁的孟启已经冲到前头,抬脚将那小太监踹了出去。
殷盛乐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才站稳,李武毅将他护在身后,而那道寒光是一把锋锐的匕首,声音清脆地落在沈徽脚边,他抬脚将匕首踩住,俯身用左手拿起来:“好利的匕首,好狠的心思!”
他声音里全是后怕,方才是他眼疾手快,将殷盛乐往后甩开,叫李武毅接住,才没让小太监得手。
那小太监就是冲着七殿下来的!
沈徽握住匕首回身,还没等他一句:殿下可还无碍说出口。
小豆丁已经冲他扑了过来:“阿徽没事吧?!你袖子破了,让我看看伤到手没有!”
夭寿了!
跟在原主那个熊孩子身边小男主都没受过伤的,怎么自己一来就搞得沈徽到处都是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