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安排,沈徽并没有反对,他只是充满好奇地看着这一件件对自己而言新奇到了极点的事务。
“对了,以后可千万别再叫我陛下了。”
“嗯。”沈徽点头。
殷盛乐坏笑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老公吧!”
沈徽的小人儿动作一顿:“可......这不是前朝对太监的称呼吗,你不介意?”
“......我介意。”殷盛乐没想到这一茬。
沈徽笑起来,脑袋上头冒出好几朵可爱的小花花。
殷盛乐头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心都被萌化了”,他想了想,说:“那阿徽觉得叫我什么好?”
“陛......”沈徽捂住了嘴,过了半晌,才羞羞怯怯地冒出来两个字,“阿乐......”
殷盛乐对着屏幕“啵唧”就是一口,把沈徽亲得摔进床里。
“等你从这里面出来,咱们再去领个证,那我们就是合法夫夫,绑一起的,撕都撕不开的那种!”
他的世界里,同性婚姻早就被通过了,无论男男男女或者女女,只要持有居民身份证且达到合法婚育年龄,就能在民政局登记结婚,而人造子宫人造胚胎的技术也已经很成熟。
“我们还能一起养个孩子。”殷盛乐开始畅想起美好的未来。
“你是说,我们可以,成亲?”沈徽带着犹疑地问。
他们两个虽然相伴了一辈子,但终究没有光明正大地昭告天下过。
殷盛乐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遗憾:“对啊!”
“那旁人......”
“管他们做什么?咱们的婚姻是被国家和法律都承认的,不能更合法了!”殷盛乐知道,这个世界里虽然已经通过了同性婚姻的法律,但到底还是有些固执守旧的人会看不惯,但就像他对沈徽说的一样,管那些人干什么呢?自己又不吃他家大米!
沈徽扭捏了一阵,双颊陀红:“那令尊令堂会、会接纳我吗?”
殷盛乐脸上的笑容变得柔和:“他们肯定会喜欢你的。”
他的父母走得实在是太早了,来不及给过殷盛乐家庭的呵护。
“我妈妈,哦,也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娘亲,她和我爹是搞科研的,因为实验室出了意外,一死一重伤......”
盛妈妈在死前用自己和丈夫所有的功勋为儿子换来安稳富足的生活。
“我很小的时候,那些被拜托来照顾我的叔叔阿姨们都说,她走之前,给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希望我能自由自在地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前殷盛乐对这句话的感觉就像是隔了层纱一样,能体会到母亲的爱意,却终究懵懵懂懂,不知其所以然。
但现在他不能更明白:“阿徽,他们一定会很开心见到我下半辈子终于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沈徽沉默着,脑袋上面的气泡里冒出来一个痛哭的表情,但他只是默默地挨近殷盛乐的指尖,在上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殷盛乐飞快地眨掉眼角沁出的泪水,他给沈徽指了指宿舍楼下路过的一家店面:“这家的炸洋芋可香可好吃了,等你出来了,带你过来吃!”
“那是什么?”一个圆嘟嘟的问号窜出来。
“是我在大殷的时候一直都想找到的作物!”殷盛乐捂住心口,“谁能想到等到我嗝屁了都还没能把它给找出来......也不晓得那小混蛋最后成功了没有。”
相隔重重时空。
殷元庭对着摆在自己身前圆不溜秋的灰东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唉,不过不管那边怎么样,现在都跟咱们没关系了。”殷盛乐迅速地适应了回到现代的生活,压着铃声在最后一秒踏入教室。
寝室里的那个哥们儿冲他招手:“还以为你不来了。”
当代大学生逃课的手法五花八门,殷盛乐那跳脱的性子在军训时就让教官们大为头疼。
他走过去坐下来:“怎么可能。”
室友看见他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好奇地问了句:“不逃课,改上课玩手机?”
“哦,这是我,额,爱人。”殷盛乐一本正经地给室友介绍起了手机里的小人儿,“咱们一起上课。”
“爱人?!”室友大为震惊。
接着他就看见屏幕里小人很是严肃地对自己行了个礼:“......哇哦。”
直到过了一个星期,殷盛乐表示自己要搬出去,而室友们见了来帮忙收拾的“家属”,以及某人得意洋洋晒出来的结婚证之后,才连连直道佩服。
“你们这些有对象的,秀恩爱都那么高级,是我等单身狗不配了。”
殷盛乐放声大笑,侧身在沈徽脸上亲了一下,举起的手机迅速拍下,恨不能昭告全世界:他们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