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们现在身处的明明是真人恐怖游戏,SCP-049-J却以一己之力把这带成了喜剧片画风。
仗着那狼人走远了,他一扫刚才缩在柜子里的怂样,时而用那尖头医生杖敲敲打打,时而踮起脚尖小跳两步,自娱自乐地嗨到不行。
林柚:“……”
“这样,”她说,“要不我把那位糖梅仙子叫回来,你俩一起跳个二人转?”
SCP-049-J:“……”
那倒也不必!
他还是很识抬举的,闻言立马正正帽子又摆弄了下衣领,清了两下嗓子,竭力把自己搞成副正经人的样子。
SCP-049-J这架势乍一看还挺唬人,搁在陌生人眼里搞不好就真信了,但别说林柚,连耿清河在见识过他那一套轻车驾熟的太空步后都没法再用正常人的眼光看他。
“对了,”林柚冷不丁问,“我有一件事挺好奇——你那面具底下到底有没有五官啊?”
耿清河和SCP-049-J同时一愣。
前者还没反应过来他柚姐怎么突然问这问题,后者不知怎的浑身冒汗,警惕道:
“……呃,怎么突然问这个?”
“别怕嘛,我就问问。”林柚笑着摆摆手。
她知道正儿八经的SCP-049面具根本就是长在脸上的,也知道049-J那长袍底下全是苔藓、组织块和更小的鸟嘴面具,但脸上有没有真正的眼睛和五官就是未知数了。
“嗯嗯嗯,有的,”SCP-049-J衡量一番后还是选择相信她,带着他那特有的口癖连连点头,“这位善良的小姐,该有的我自然是有的。”
“好。”林柚笑盈盈应道。
“那就齐活了。”
她压低了声音说。
因为离得近,倒是一字不落全漏进了耿清河的耳朵里。他诧异地望向身边的大佬,就趁着SCP-049-J在那旋转跳跃不停歇地瞎转圈的档口,她还是把文件袋里的纸张挨个看了个遍。
“现在至少又多明白了一点。”
察觉到他的目光,林柚挑挑眉,说起的却是别的话题。她竖起拇指,指向某位又自嗨起来的庸医,再指指还跟在后头的SCP-096,“他们是怎么来这儿的。”
“……啊?”
林柚抽出了张薄薄的纸。
“上面落款是‘’,”递到他手上的时候,她解释道,“中间提到的又是说‘狱卒’又是说‘焚书人’,再加上那个标志,所有的线索就都指向了同一个结果——”
耿清河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那明显是属于某封信的复印件,目光顺着扫下去,果真看到了她提到的那几个词,最后落在拓上去的封蜡图案上。
那乍看上去像是一棵树,火焰般的小纹样组成了“树冠”,本该是树干的地方却弯弯曲曲的,加上最末的那两点,俨然是一颗蛇头。
“蛇之手。”
“SCP基金会的世界观里可不止他们那一个收容异常的组织,”林柚说,“还有什么超自然联盟啊混沌分裂者啊,再来就比如说——蛇之手。”
“‘’是他们已知的首领之一,这个组织鼓吹超自然事物的使用与存在,批判对它们的收容控制,还对基金会进行过好些次的入侵,可以认为就是他们偷走了包括096在内的那几个项目再送到这儿来。”
她“唔”了声:“不过,我怀疑这块儿跟蛇之手也只是有那么点联系,指不定还产生过不少分歧——”
毕竟蛇之手管SCP基金会都叫“狱卒”,在见过那些关押着怪物们的玻璃房间后也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交流怕是仅止于此了。
“那……”耿清河迟疑道,“他们口口声声说的要献祭,不这么做所有人都得跟着一起死,难不成只是……”
他想起那监控室里的香槟和彩带,只是他们为自己所作所为而扯的旗帜,又或者,只是一群疯子的胡言乱语?
“啊,那就是另一码了。”林柚歪头,“我是认为还是确有其事。”
“那么现在。”她笑盈盈地说。
“准备好按我当时说的做了吗?”
*
被拉断电源后的走廊依旧陷入了无边黑暗,连林柚也不记得自己在里头转了多少圈,才看到倚在不远处的那道黑影。
“哟。”
那道人影一开口,仍是熟悉的腔调:“回来了?”
“你也真是,”林柚长出一口气,“让我好找。”
“怎么就你一个,”他饶有兴致地问,“那俩小跟班呢?”
林柚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耿清河他俩,还连096也一起算进去了。
“我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就让他们先留在那边了,”她说,“一块过去吗?”
她深知某位邪神最没有抵抗力的是哪两个字,果不其然,这会儿听到她这么说,他虽然不像是全然相信了这话,却也欣然应允下来。
“好啊,”他道,“来带个路?”
林柚自然是没有二话的,闻言就径直走在了前头。她对这一片的地形了然于心,在漆黑中也能清楚地辨别出每个拐角后通往的是哪里。但跟着她绕来绕去,奈亚终于也渐渐失却了耐心,索然无味地打了个哈欠,“还有多远?”
“马上就到了。”林柚笑眯眯地说,“反正路上也无聊,来谈点别的吧。”
奈亚:“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