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凤城,姐姐喜欢上了三爷,在她不知道你是谁的情况下,她喜欢上了一个不是命定的人。为了让她从心,雨南哥哥在她确认时,告诉她,三爷并不是安王爷温云琅。”央不二话语平静,温云琅却好似看见,那日他回去之后,央雨南进门,她坐在椅子上问门边的人,眼中带着一丝希望,希望他们就是一个人。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她眼中黯淡下去的光芒。
“当时姐姐动摇了,所以才有了她和雨南哥哥两个人去救你,如若她果断的选择了温云琅,她就算要救你们,也会直接派人,自己不会去的。”央不二只是能看到功德簿上的文字,并不知道现场的情况,冷枫晴也从不说,只是从文字来看,比较惨烈。
“那之后央雨南没有告诉她实情?她之前都不知道我就是三爷。”温云琅问,央雨南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测试她的真心,既然她动摇了,之后不论做出的选择是哪一个,他想,央雨南都会告诉她答案的。
除非,她没有提三爷任何事儿,选择了命定的温云琅。
如果真是这样,他是不是可以怀疑,她现在所谓的喜欢,也不过是因为知道了,三爷和温云琅是同一个人,而温云琅是她的命中注定。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说过了,他们俩不住我们这边,他们受伤后没回央府,回的自己家。”央不二答。
温云琅一听他说不知道,就猜到了后面的话,猜到了他们没有在央家。否则就当年那搜查力度,怎么可能没在凤城找到他们。
命中注定?好一个命中注定……
央不二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好心想提点温云琅几句,让他知道冷枫晴的难处,谁知道反而起了反作用。
另一边,冷枫晴跟随侍女见到了央叔叔和央夫人。
央家暂且管事的还是央叔叔,功德笔尚未传给央不二,今日祈凤节的这方面的工作,依然是央叔叔在做。
这边位置不算偏僻,但是人员也算不上多,只有一些信的人,会来光顾一番,就是光顾,也怕沾染上央家的晦气,求了符咒后迅速离去。
侍女领着冷枫晴进门时,店内还有些人,见她进来,都有些疑惑。
这是谁家的大小姐,竟然跑到央家的店铺里来了。
“晴儿,你来了。”央夫人听到动静,从内室掀帘出来,“快来,到里面说。”
冷枫晴朝央叔叔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便跟着风夫人去往内室。
店内的百姓都有些奇怪,这位小姐看起来好像和央家家主很熟悉,明明是长辈,打招呼却连喊都不喊一声。
有人斗胆问了一句,“央先生,刚才进去那位小姐,面生的很,不知是谁家的千金?”
央家主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那人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也只好作罢。
内室,央夫人接过冷枫晴手中拿着的兔子花灯,交给侍女,让人拿下去处理。
看这样,冷枫晴便知道,点花灯不过是个借口,是央夫人有事儿想和她说。
“婶婶,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吗?还不能让阿琅和不二知道。”冷枫晴问。
央夫人摆了摆手,“不是,你这次可猜错了,我是为了让你不打扰他们。”
冷枫晴瞪圆了眼睛,谁打扰谁?
“有些事情,你说不出口,也不愿意说,那就需要让央不二去说。”央夫人意味深长,没有点明任何事情,但冷枫晴心中却有对号入座。
冷枫晴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也不和她争论自己真的不愿意被温云琅知道这些事,只是幽怨地笑了笑,“婶婶,你这是在哪儿埋藏了眼线啊,连我们聊什么都知道。”
功德簿不能具体显示情景对话,不可能是央叔叔告诉她的,只有可能是婶婶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但是今日她并没有带侍女出门,也就不知道,她把人藏哪儿了。
央夫人笑笑,“哪儿需要安插人啊,只是碰巧看见了罢了。”
“看见了?”温云琅疑惑,四周看了看,这是怎么做到的,从这里能看到外街?
央夫人点了点头,走到一扇窗前,推开窗,让她往外看。
冷枫晴凑过去,楼下人头攒动,吆喝声不断,很明显是她刚才所在的地方,但是侍女带她来这里,明显走了一会儿,还有点儿偏。
而实际上,这里和刚才她所在的地方,隔得并不远,只需几步路的距离。
“我其实没听见你们说什么,只是看你们俩状态不对劲,就让小二去看看,谁知道小二跟在你们身后,脸色也不对起来,然后气愤的说了一句什么。我猜你们刚才可能在说什么事情,你不好解释,小二才站了出来,就让人去把你叫过来了。”
央夫人这么一说,冷枫晴就明白了,“还为了距离远些儿,让侍女带我绕了路。”
“对。”
冷枫晴仔细看了看,就知道了侍女刚才就是带着她在巷子里转圈呢,她想着温云琅的那些话,自己精神也不集中,所以也没注意到,侍女带着她在绕圈子,还以为真就这么偏。
冷枫晴倚在窗边,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有些喃喃自语,“绕路也好,爱情不就是常常会走很多弯路吗?只是能否遇见,就是命了。”
央夫人不语,不知道她为什么,确定了三爷的身份,这种时候,又提起了命这个词。
他们家作为可视命运的家族,这个字出现的概率其实很高,但是他们最怕冷枫晴提起,因为每当她提起,就是她打算认命的时候。
年纪轻轻,如此认命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认命,不就意味着放弃了自己的想法,而是跟着她所知的命运走。
前厅事情告一段落,这件房子里很是安静,央家主正打算掀帘进内室,就听见她的喃喃自语,欲掀帘子的手停顿了一下。
无奈的叹了口气,换上平日一贯的面无表情,掀开帘子进去,“差不多到时间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