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无力地叹了口气,“陆晋,我想回家待些日子。”
陆晋有种感觉,她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两手抱她愈发得紧,凑到她耳侧去亲她冰凉的脸,“阿沅,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明日,不,现在我就去把她赶出长安,我最喜欢的女子永远都是你。”
陆晋吻得急,凑到她的唇边夺去她的呼吸。
沈沅试图推开他,陆晋却抱得越来越紧,“阿沅,我求求你别走,我不想你走。”
陆晋说的情急,手却小心翼翼地怕伤着她,苦苦哀求她的时候像极了两人定亲相看时的模样。
那时两家借由礼佛,去了佛音寺的后山相看。两人早就见过面,他们谁都知道在后山一面后不久就会结成夫妻,余生都在一起。
陆晋很紧张,甚至在想抱她的时候还没伸手整个人就四仰八叉摔在了地上。
沈沅手帕抿着嘴唇,红着脸过去拉他,眨了眨眼,“你没事吧。”
那时候沈沅以为陆晋虽莽撞无谋,可至少品性正直,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阿沅,我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你要是不放心,”陆晋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突然放开她,“我干脆自断一指以明志。”他眼环视四周,看到案上放着的剪刀,阔步就走了过去。拿过那把剪子对着自己的手就要剪下去。
“夫君!”沈沅看到呼吸骤紧,忙跑过去拉住他,吓得从他手里把剪子夺了回去。
陆晋怕伤着她,小心翼翼地没再和她争抢。
“你叫我什么?”陆晋的情绪波动,按着沈沅的肩,“阿沅,你叫我什么?”
沈沅心里还气着,不想理他,拿了剪子就要走。陆晋哪里再会由着她,大步上前抱起人就往床榻里快步过去。
沈沅挣扎几下,这人却硬是抱得紧,沈沅就不再白费力气了。
陆晋把她压在床上,含住她的唇,喃喃动情细语,“阿沅,阿沅,我喜欢你,阿沅…”
好像不厌倦似的,一直在她耳边说,沈沅终于被他这副厚脸皮的模样弄得不好意思。陆晋要解她的衣带时,沈沅才转过脸,按住她的手,“夫君,除却让她离开长安我还有一事。”
陆晋明白她口中的她是谁,想到自己来时想的心思,心虚下,接着等她开口。
沈沅道“我想这几年先不要孩子。”
沈沅怕了,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她不能保证陆晋说的是实话,不能保证陆晋会一直这么待她好,她有私心,想让陆晋只有她一人。若这时有了孩子,将来发生变故,她脱身会更难。
陆晋何尝不清楚她的意思,他苦笑了下,“阿沅,你还是不信我。”
不过她做的也对,至少他从未想过送白如雪离开长安。
“好,阿沅,我答应你。”就当我没做到这个承诺的补偿。
环素听到屋里缠.绵的动静,脚步匆匆出来叫院里的仆从把箱子都抬回去,里面本就没有什么,沈沅也从没想过回沈家。祖母欢欢喜喜给她送亲,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这世道本就是如此,她从没想过做陆家大夫人的日子会好过。
陆晋告诉沈沅这样做不会有孕。
沈沅并不担心这个,她早就请郎中写了避子的方子,煎成药,放到荷包里压在枕下,只要做的时候熏着就能避子,她没把这件事告诉陆晋。她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两人一直用这种姿势。
“夫君,你打算怎么处置陆浔?”沈沅贴着陆晋的胸口,轻声问他。
陆晋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又皱了起来,“陆浔必死。”
“他虽是庶子,可也是与你有血脉的弟弟…”沈沅欲言又止,而且她并不认为陆浔会做这样的事,明显是有人在陷害他。
这个人会是谁呢?
沈沅抬了抬眼,看向面前神色餍.足,温柔细哄她的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恨陆浔,真的只是因为陆浔庶子的身份吗?
夜色寂静幽深,陆浔半身依靠着高处的枯树,湖蓝的衣摆倾泻而下,被月华照出淡淡的流光。
他嘴里嚼着一颗橘子糖,牙齿咯吱咯吱地咬着,这糖是他这些日子找到与她味道最像的一个。
陆浔满足地闭了眼,过一会儿眸子忽地睁开,看向山下磕磕绊绊上来的人,依旧是上次玄色凤羽外氅,大大的兜帽遮住她的整张小脸。
眼见着前面的树枝就要打到她脸上,陆浔想起上次看到她雪肌上碍眼的红痕,皱了皱眉,随手折下旁边的树枝,拂袖一掷,树枝撕裂空气飞了过去,把她前面的树枝打在了地上。
又见到那小人听到这动静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慌里慌张地看了眼周围,急急忙忙地绕了远路,步子凌乱毫无往日的端庄。
陆浔丹凤眼挑起,轻轻笑出声。
啧,这个小嫂嫂可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