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暖眨眼,强忍着酸意,咬牙点头。
好吧。
上官淇闭了闭眼,掩去眸中一切的光。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她,而是快速起身,江姑娘抱起放在凳子上坐好,紧接着几步踏到窗边,翻了出去。
又一阵夜风吹了进来。
江若暖呆呆的抬手抚上唇上的一滴泪。
滚烫的,咸涩的,属于上官淇的。
少年人的爱情,总是那么的炽热,那么的奋不顾身,那样的单纯美好。
可惜,她江若暖有着成熟的、染上了现实杂质的灵魂,自私且残忍。
爱情于她,是调味品,不是必需品。
江若暖眼眶一热,双脚不受控制的来到了窗台边。
外边什么也没有,只有天上依旧的下弦月。
下弦月,已经缺了一半,不如满月那般明亮。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月亮缺失会越来越多,直至变成朔月,再也无半点光亮。
时间,终将会抹平一切的。
希望他快些度过这段暗黑的岁月,找到自己的幸福。
……
……
……
收完账后,江若暖去进了一大批时兴的布料,然后便直奔大创村。
到家的时候,是腊月二十七中午。
得知江松父女遇到了山贼,差点送命,江家人都吓坏了。
“日后我们不出远门做生意了。”钱氏抹着眼泪道,“反正镇子上的铺子,每个月都有二两的租金,我们计划着用,也是可以维持生计的。”
去年制衣厂开起来后,江若暖便让钱氏上东起镇买了个当街的铺子,五百两,如今每月有租金二两银子。
当时钱氏手上的钱不够了,江若暖便自己掏了二百五。
名字写的是江松的,也只能写江松的。
如今地契房契在钱氏手上。
对于母亲孩子气的话,江若暖也就是听听而已。
有时候吧,做生意这种事情,踏上了,就跟不归路似的。
思想、生活方式以及消费水平,促使着你不得不继续下去。
怕钱氏过分担心,江若暖原本想解释是姚立的问题,后来怕给上官淇招祸,便没有提。
她说日后会走安全的大道,尽量挑白天人多的时候走等云云。
见钱氏依旧心悸后怕的样子,江若暖只好换了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娘,南浦县有合适的铺子了没有?”
出门收账之前,江若暖便有了要盘铺面做自己的品牌的打算。
镇子上的铺子倒是可以用,但江若暖嫌弃东起镇的人流量少,故而把主意打上了南浦县。
不过,这次她打算自己全款买,用缝纫机所得的分成。
虽然记的依旧只能是江松的名字,但江若暖已经决定自己攥着地契合房契了。
每次一想到大梁这种立户制度,江若暖就恨得牙痒痒。
她倒是想写自己的名字来着,可大梁制度不允许啊。
且不说她压根没成年,即便成年了,也没有资格立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