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一个妇人点头,“而且那可是镇子上赌坊的人,我瞧江家似乎跟那些人都没什么交集。”
“可是江家现在有钱啊。”有人反驳道,“他们拿着钱,去买通赌坊的人不就可以了?指不定他们是晚上偷偷溜出村去联络人的呢?难道做坏事,还要让大家看见不成?”
这话说得太牵强了,没有人附和此人。
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
半晌,有人道:“算了,陈家兄妹的事情,无论是天意,还是跟江家有关,反正我们不要招惹江家就对了。”
闻言,有人眼中闪过惊惧,闪过唏嘘。
但无一例外都在心中暗道:的确不能招惹,交好了不一定有好处,但是交恶就定然没好果子吃。
魏婶子在边上听得也是心惊肉跳。
想着自家与江家的过节,心中更是有些后怕。
脑中闪过乱哄哄的念头,魏婶子火速脱离了嚼舌队伍,回到家中,把大门紧紧关上。
下一刻,她回到自己房中,从墙缝中抠出了几角碎银子。
她决定了,明日去上柱香。
就这样,经过这事,江家在村子成了一座不能招惹的瘟神。
……
……
……
月明星稀。
陈家,陈小丫房内。
白天陈小丫又闹了两次,但因为被绑着,并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
大概是白天耗尽了力气,陈小丫这会子消停了许多。
只是她老睁着眼睛,双眼毫无焦距,口中喃喃着什么。
夜深了,四处都很静。
陈婆子偶尔勉强能听到模模糊糊的什么“顾郎,我配不上你”“顾郎你在哪里”之类的字词。
且隔壁房中,偶尔也传出了陈三郎压抑而痛苦的呻、吟声,显然是疼痛的伤口在折磨他。
听着看着,陈婆子眼泪不住的掉。
她苦命的孩子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小丫大概是真的累了,总算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婆子颤颤巍巍的出了房来,回到自己房中躺下。
烦躁又憋闷的人,长常会失眠,陈婆子自然不例外。
一双儿女,一伤残一疯癫,眼看后半生无望……
她平日再混不吝,也是一个母亲,看着两个儿女如此,简直心痛如刀绞
都是那个江若暖,害惨了她的一双儿女。
是,她没有证据,可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如今她不太敢再闹上江家,可陈里正这瘪三又不肯为她出面……难道就这么算了?
可这口气憋闷在胸口,陈婆子简直要被呕死。
越想越不甘心,忽然,她猛地站了起来,快步朝厨房走去。
不多时,她又出到了院中,手中拿着几段被剪段了的棉袄,沾了油,另外一只手还拿了个火折子。
此时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疯狂的神色。
不能明目张胆闹上门,还不许她来阴的吗?
陈婆子恨恨的想着,迈着坚定的脚步,迅速摸到了江家心宅。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四周只有蝉鸣声此起彼伏,衬得周围愈发的安静。
显然,村子的人都已经陷入了沉睡。
绕着江家的青砖瓦房走了一圈后,陈婆子就不淡定了。
这么高,怎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