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跟他的几个小弟负责验收,称重,穗子记账。
屯里四十多户,算下来一家都能赚个三四十块,对农民来说这就不少了,毕竟只忙了几天。
先把药材收上来,等药厂那边验货没毛病,钱打过来就领钱。
在年跟前有这笔意外之才,足以让大家过个肥肥的年,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乡亲们好多都是推着小车过来的。
穗子挺感慨。
于敬亭上次进山给家里的女人们赚出了棉袄钱,意味着他背着上百斤的东西走了一天。
虽然他回来后,穗子就根据他的收入算到这个重量了,可亲眼看到那么大袋子的药草,还是深深动容了。
虽然他总喜欢占自己便宜,还给自己起了那么难听的外号——小娘们!
但他对家庭的责任感,挺让她感动。
于敬亭看她一直瞅着袋子发呆,凑过来看看情况。
“这个,背着挺重的吧?”穗子摸着麻袋,柔柔地问,看着他的眼,多了几丝甜腻的星光。
“不重啊,跟你差不多。”于敬亭挺实在地说,想想,又补充道,“还是你更重点。”
冬天么,穿棉袄还好几斤呢,他可没啥恶意。
漫天星光变成了扎心玻璃渣滓,穗子呼吸不畅,狠狠地剜他一眼。
“刚好有称,上称给你称一下,看看上膘没?我瞅着你最近胃口不错。”
早晨还见她造了俩饭包呢。
穗子一震,红着脸给自己挽尊:“我那不是,孕吐好了,就胃口好了点么。”
“嗯,胃口好是好事,来,看看胖没胖~”于敬亭捏着她的小手,想给她带到称前。
媳妇胖,他高兴啊,前些天孕吐,吐得小脸蜡黄,心疼死了。
穗子使劲甩开他,拒绝被他拖到称前。
当着全屯的人称体重,这是要公开处刑她?
这一幕离着远远看,跟俩人起了争执,推推搡搡似的。
于敬亭在得罪媳妇边缘反复横跳,且不自知。
“别怕啊,这称最多时能称好几百斤苞米呢,你压不坏称的。”
裤衩!穗子心里一个惊雷。
看到她眼圈有点红,于敬亭“方”了,意识到自己好像捅马蜂窝了,赶紧往回找补。
“别人家的富贵体现在存粮,咱家的富贵都体现在你身上了!领你出去,所有人都知道,我有钱!”
于敬亭被她狠狠踩了一脚。
“让、开!”穗子推开他,她决定跟这个象拔蚌精断绝五分钟夫妻关系,他太坏了!
于敬亭这才知道闯祸了,屁颠屁颠地跟在穗子身后,使劲地哄。
他这口才用来怼人那是无敌的,可是哄女人么.......俨然是非常不咋地的。
“媳妇我就稀罕你这一身可爱质朴弹性十足的小肉肉。”
“真的,我就没见过胖得这么匀称的!”
“你要是西游记里的胖嘟嘟的大熊猫成精,我是唐僧,到你这关就全剧终了,压,呃,迷死了。”
他记得,穗子说过,她很喜欢熊猫?
穗子血压上来了。
大脑一片空白,嘴又跟不上了。
那就——
于敬亭惊险地躲过穗子丢过来的算盘,好家伙,一言不合就上手啊。
“不要靠近我!看你来气!”她指着于敬亭,气鼓鼓地说。
远处,一双利眸,把这小两口的互动收入眼底,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