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端着药一边喂给她喝，一边问她，“青黛，你该不会是被人掉包了吧？怎么突然这么安静，真不习惯。”
青黛只是垂头喝着药，苦笑道：“这样不好吗？”
好……倒也说不上好，可要说不好，也说不上不好。
燕鸿自己也分不清楚，只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堵。
他用手背蹭了蹭鼻子，喃喃道：“我只是觉得，就为了一个小道士，不值得罢了。”
青黛眸子轻轻的颤抖着，他确实……不值得。
可不知为什么，她恨不起他。
想想可笑，不管是被挖心脏的时候，还是在天鸣泉的时候，她恨得更多的是自己。
即便是知晓郁星白灭了魔族，即便是知晓郁星白杀死了燕鸿，即便是知晓郁星白挖了她的心脏。
可她还是，更恨自己。
她恨自己无知，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察觉，恨自己为了一己私欲害的旁人这般下场。
到了这样的境地，她也从没有想过要报仇，要杀了他。
她只想逃避。
以死来逃避。
自刎和跳下天鸣泉都是如此。
所以啊，她自己懦弱的很。
青黛苦笑着闭上双眼，沙哑着声音道：“我知道。”
燕鸿最是了解青黛的性子，也知道她是个不撞南墙心不死的丫头。
所以，当青黛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燕鸿是震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