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过王家村,过了一会儿,李大根和苏醒的心情好了许多,听着沿路的鸟儿叽叽喳喳和虫鸣,两人的谈性也逐渐回来了,再次打开了话匣子。
“大根哥,你不是说还有别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吗?接着给我说说吧。”
苏醒撮窜着李大根继续讲那从别的地方听来的传闻,就当听小说打发时间了。
“着什么急,你大根哥知道的事多的是,你让我先捋捋,看讲什么好。”
李大根摸摸头,想着该讲什么打发时间,结果平时都记在脑子里的事突然一片空白,越想越急,脑子跟浆糊一样搅在了一起,全忘了。
李大根突然想到接下来要经过的村子,终于想到了一个故事,准备讲给他的小老弟听。
“小苏啊,我跟你讲,我们马上要过去的那个甜水村啊,也有一件稀奇古怪的事……”
“等等,不是吧?老哥,你不会准备这一路一个村一个村的讲过去吧?讲的我心里都发毛了,吓人呢!”
苏醒不由无语的打断李大根的话,有点胡思乱想,这村村出事,闹呢?咋不来个桃花源记,都是guǐ • cūn呗。
“嗨,你瞎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村村都有呢,那还怎么过日子了,除了一些比较久的事,近几年也就几件,这两个村凑巧挤一起了而已。”
李大根差点没被苏醒气笑,这稀奇古怪的事要是多来点,谁抗的住啊,没好气的告诉苏醒,这俩就是一巧合而已。
“继续继续,别打岔了啊,再打岔我就不讲了。”
“好好好,您继续,继续,保证不打岔。”苏醒拍着胸口保证。
李大根见苏醒保证,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了回忆。
“那个甜水村啊,就在我们路上,下个村子就是,不过不像王家村,村口就在路边,他们村离这路啊,还有点距离,得走段路才能到。
他们村呢,跟平常村子差不多,但叫这个村名啊,是因为他们村有口古井,那个井里的水啊,可甜啦,我小时候经常拉上大壮他们去打水喝。”
“大概去年吧,”李大壮眯着眼回忆道,“去年的时候,甜水村的麻姑死了,哎,我小时候还用她家的瓢喝过水嘞。”
“麻姑的丈夫死的早,娘家人劝她改嫁,她又不肯,就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长大了,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好歹养大了。”
“麻姑家的小儿子是入赘的,入的是离他们村几里远的田家村村长家,二女儿嫁给了王家村的一户人家,麻姑拿着人家给的聘礼,给大儿子讨了个媳妇。
谁知道那个媳妇是个泼辣性子的,嫁过来就嫌这嫌那,还嫌弃麻姑老了是个累赘。
麻姑的大儿子是个耳耙子,不敢吭声,麻姑要强的性子要强了一辈子,咋可能服软嘛,就直接搬出去住了。”
“麻姑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了村子外围,吃喝什么的全靠自己。
他大儿子偶尔还会去送点吃的,但是他媳妇每次都会跟过去闹,回家也骂他丈夫,次数多了,麻姑也就不肯让他大儿子去了。
不过村里路过的人倒是能看见麻姑经常坐在门口,估计是等她儿子吧,就是倔强,不肯开口。”
“那她另外两个孩子呢?”苏醒问道。
“她二女儿说好听点是嫁出去了,其实跟卖也没什么区别,一点嫁妆都没有。
头几年还好,结果一直生不下男孩,被她婆婆一天到晚的骂,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她干,哪会放她回去照顾她妈哦。”
“听说他们还想着再找个女人给他们家生孩子呢,嗨,都是作孽。”
“麻姑的小儿子入赘到田家村倒还好,人家也没少他吃的喝的,女的平常跟他也算和气。
就是他跟麻姑赌气,气她卖儿卖女就为了给他大哥,娶媳妇,听说麻姑被赶出来,也不说什么,就经常会去看望他姐姐。
也托了他的福,他姐姐好歹没被那家人给逼死,他也放出话来,甜水村,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李大根说到这,也不禁摇了摇头,清官难断家务事,农村里这种事虽见得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除了背地里说几句,戳戳人家后背脊梁骨,还能咋的,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也就做的太过分才会有村老站出来管。
“一碗水端不平,招惹这样的下场,麻姑也是可怜,她那个时候能怎么办呢?
她一个女人,婆家不管,夫家没人,拉扯了三孩子,大儿子二十好几没老婆,二女儿十几岁了,小儿子跟她同龄。
一个等着娶老婆,两个只会吃,做不了什么事,不想让她丈夫断根,也就只能这样了。”
“麻姑年轻的时候大抵是太拼命了,老了身体就不行了,衰老的很快,没几年就驮着腰,白了头了。
活也干不动,就自己种些菜加上他儿子隔三差五偷偷摸摸送过去的米面还有时不时的一些老人送的吃食过活。”
“去年的时候,收成不好,家家户户都不好过,麻姑家大儿子刚好陪他刚怀孕的媳妇回了趟娘家,赶上她娘家修房子。”
李大根说到这,讥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毕竟风俗这样,谁叫那个人真的“赶巧”了呢。
“过了十几多天,他们村里人啊,在外面晃悠的时候,发现以前会坐在门口的麻姑不见了,大门紧闭,村里有赶夜路经过麻姑家门口的,闻着一股腐臭味儿,才突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