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难过的表情，于是芮安就在屏幕上，视线停留得久了一点，这被白梦发现了。
他有点不高兴：“这个机器人的设置太简陋了，我刚刚的心情并不是这样。”
他觉自己被曲解。
于是刚刚的>A<变成了╰_╯。
白梦：“……”
芮安：“噗。”
白梦不说话了，脸上的表情逐渐转为平静“==”，这时候案板内的菜也做好了。
他端来盘子把食物盛起来，递给芮安。
芮安拿出筷子尝了尝，“唔”了一声，有些失望的道：“觉跟炒菜机做出来的味道差不多。”
白梦道：“因为这个手动做菜板跟炒菜机是同一家公司，他们做出来的味道就全是照着自己的来，其实我觉得偏淡了一点。”
芮安好奇道：“你还有口味？你重口吗？”
白梦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我出厂的时候，本身就有自己的性格，那有口味有什么奇怪？”
接着对芮安道：“我最喜欢的食物是臭豆腐，不过我并没有尝过。”
芮安问他：“为什么？”
白梦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我觉得没必要，其实我不能理解，他们给我设置这些有什么作用，但是并不占多少空间，所以我也没有丢。”这是跟随他出厂就有的设定，他觉得留着也没什么，也许这样会显得他更像人。
毕竟人类最希望他能像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冰冷的机器。
芮安性质来了，完全忘记先前说要惩罚他的事情。
毕竟那跟炒菜机同一家公司出品的所谓手动做菜板，实在让她丧失了兴致，就像她先前一直逃避的那些东西，几乎是在她耳边大声宣告着，你已经来到两千年后了，乡巴佬，你原来的那一套都落伍了。
她想要白梦尝食物，并且还要说出来是什么味道，然后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不过……
“你要怎么才能尝到呢？”芮安两眼都冒着光，她显然对这件事抱有极大的热情。
虽然不理解，但是白梦并不打算拒绝她，因为这件事对于他而言，就像是那些多加的无用设定，好像有必要，又好像没必要。
没什么关系。
他记得，他只是在最开始，刚出厂没多久的时候，会被这样要求。
哦，他记得，那是为了测试。
测试他是否像人这件事，他当时可是抱着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万幸那个结果不错，当时飞船上参与设计他的团队还开了个庆功宴，男人促狭的对他说：“她们都叫你天使，但我知道你才不是什么天使，你的小心思可是多得很，你是个装模作样的坏小子。”
他朝男人眨了眨眼，像是听不懂的样子，男人反倒笑得更大声了。
此时，他对芮安道：“我可以模拟出来食物的数据，你知道我能够构建完全真是的模拟世界，我有这非常充沛的数据库，各种食物都有。”
芮安脸上的兴奋好像落下去了一点点，但是这点失望的表情就只在她的脸上待了一瞬，接着她又振作起精神：“那你尝过吗？”
尝自己的数据？有那个必要吗？他当然摇了摇头。
芮安就又变成刚刚兴奋的模样，好像不曾失落一样：“那就去尝尝吧。”
不过芮安没有选择更加真实的星铁，她选择了另外一款全息游戏，这个游戏论真实度当然是不如他创造的世界，毕竟他是把超前的技术带到了这个世界当中来。
那时候他都想要闹机械革命了，是芮安把他拉了回来。
人类并不是全然没有救。
也许他应该再多给人类一些希望。
当然这些，跟他进入这个粗制滥造的，打着全息，其实充满着各种呆板数据的游戏没有关系。
芮安给他点了一份游戏里的黄焖鸡米饭。
她兴致勃勃的问：“怎么样？”
然后她看到白梦吐了。
芮安：“……”
真有那么难吃吗？她没忍住，自己也尝了一口。
没有味道，那只是一串数据……就像是……嚼纸？
她也说不出来，为了品味得更真实，她又尝了一口，然后就看到刚刚吐出一摊数据垃圾的白梦，朝她露出敬佩的目光。
那目光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勇士”两个字。
芮安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原本想问白梦好不好吃，但是白梦的反应显然不需要再说，于是她只能解释自己的行为：“我只是想知道有多难吃。”
白梦脸上的嫌弃表情简直不要太明显，他找了个特别AI的形容词：“像是吃一堆冗余的乱码字符。”
芮安呆呆的：“那是什么味道？”
白梦想了想：“大概就像是呕吐物一样的味道吧。”
然后芮安想了想，也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