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业极其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我更喜欢你做的小鸡炖蘑菇。所以,你看?”
林和平真不爱吃别人碗里的东西,可周建业不是外人,同一战壕里的兄弟,又确实不爱吃米饭,就把碗递过去。
周建业心底暗喜——看来离接受他不远了,面上老老实实地说:“谢谢啊。”
“不用谢,反正以后要还回来。”林和平撩起眼皮说出来,用盛饭的小锅铲把他碗里的米拨走一半。
周建业知道她口中的以后是明年年底,咧嘴笑道:“一定一定。晚上要不要把岳母做的被子拿出来?回去岳母问起来,你也好回答。”
林和平觉得不用,冷不丁想到她刚换上大棉袄大棉裤,她娘就问她暖不暖和。保不齐真会问她棉被的事。
晚上,俩人拿出一张棉盖在身上,林和平顿时觉得胸闷气短,转向周建业。
周建业二话不说,抱起棉被扔衣柜里,把他昨天盖的那床拿出来。
林和平被他毫不拖泥带水地动作逗笑了。
周建业捏住她的脸颊,“还笑!”
啪!
周建业的手背红了。
林和平抢先道:“是你先掐我的。”
“我使多大劲?你使多大劲?”周建业反问。
林和平意识到她过于紧张,转身背对着他。
然而,此时不是春夏秋季。
她侧身把被子撑起来,冷风顺着空隙钻进去,片刻,林和平就感觉到她的肩膀凉飕飕的,不得不躺平。
周建业扭头瞥她一眼。
倍感不自在的林和平伸手把他的脸拨到另一边。
周建业刚刚用脚掖被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林和平的脚,险些被冰的打个激灵,知道她撑不了半小时,就得往他身边移,干脆看着北面的衣柜,静静地等着林和平睡着。
脚冰凉,林和平睡不着。
一会儿用小腿捂一下脚,一会儿用大腿捂,可是不论怎么捂,只要伸直都会秒变凉。
十多分钟后,林和平戳一下周建业的小臂,小声问:“睡了没?”
“刚到八点。”周建业提醒她,“是不是睡不着?看会儿电视。”
每天在厂里听工人们叽叽喳喳,吵的脑壳痛的林和平此时只想静静,“不看!”断然拒绝,“你想看等我睡着再看。”
“你什么时候能睡着?”周建业问。
林和平:“你给我弄个温水袋,一会儿就睡着。”
周建业火气旺,打小就没用过温水袋那东西,家里自然没备。他也不打算买,买了温水袋,林和平哪还记得他是谁。
“要温水袋干什么?”周建业明知故问。
林和平的脚放他小腿上,又迅速收回。
猝不及防的周建业脸色骤变,“你的——你的脚怎么这么冰?”
林和平故意说:“死人脚。”
“别胡说。是不是气虚,湿气重之类的?”周建业说着话,双腿朝她移过去,“我腿上热,放我腿上。”
林和平愣住,不敢置信地转向他。
周建业误以为她不好意思,故意说:“还怕我骗你?”
林和平晃一下脑袋,“……不是。”
“那是怎么了?”不待她开口,周建业自己动腿夹住她的双脚。
冰凉的双脚碰上火热的躯体,林和平舒服的打个战栗,想说的话顿时忘得一干二净。
周建业奇怪,“傻了?”
林和平突然很想知道,很想知道周建业是不是对他前妻也这么好。
他们的证是真的,但关系是假的,林和平知道她不该问,可是不问出口,林和平总觉得她即便睡着,也睡不安生。
林和平思索片刻,“动作这么熟练,是不是帮你前妻捂脚捂出来的?”
“动作熟练?”周建业朝床尾看一眼,不过是把脚移过去,哪里称得上熟练,“不是。她不需要。”
林和平:“需要你也会这样?”
“不知道。”周建业和他前妻是在周建业上大学期间相识,继而结的婚,那时周建业住校,俩人难得见一次,连看电影的时间都不够,自然没空讨论这事。
后来周建业回到部队,他前妻不愿过来,让周建业转业,俩人关系一度紧张,见了面不是吵就是闹,别说捂脚,周建业都想让她滚。
周建业见林和平不信,“时间过去太久,忘了。”
林和平:“这事都能忘?”
“又不是什么大事。”周建业说出来,心中涌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你在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三次元的事气的我头疼,昨天没心情写,晚上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