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宁想问,这么说别人就信了吗?一想现在很多人都重男轻女,瘪瘪嘴,小声说:“好。”随即又忍不住问,“姐,你和姐夫啥时候也生一个?”
林和平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那我不管。”林宁宁说着就往后退,见他姐没出言阻止,拔腿就跑。
林和平悠悠道:“我还没说完。”
林宁宁浑身僵硬,连睫毛都不敢动。
林和平道:“仅此一次——”
“没下次!”林宁宁慌忙说。
林和平道:“类似的事也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以后买个作业本都先问问你。”林宁宁转过身,“我能去学校了吗?”
林和平点一下头,话没说出来,林宁宁就飞一般跑了。
金桂花道:“瞧你把他吓得。别说宁宁这么大,我在路上捡个孩子,也是直接抱回去,问你大哥大嫂养不养。谁能想到还得去公安局。”
段芬芳点头,“和平,别气了。宁宁敢捡也是仗着这里是青州。我们要是在帝都,别说同学告诉他,他自己看到的也不敢往家抱,怕我妈知道撕了他。”
林和平摇摇头,“我气的不是他抱个孩子回来,是气他胆子太大。”
周建军道:“我觉得宁宁很不错。刚刚丰收小声跟我说,他捡到孩子就送去医院检查,没问题才抱回去。放在十年前,我们特别想收养个孩子的时候,碰到一个会哭会笑的,绝对想不到先送医院。”
“那是我之前跟他说,万一是个傻的有残疾的,得拖累你们一辈子。”林和平道。
金桂花见林和平还是很生气,跟着劝,“所以宁宁有把你的话听进去。和平,这孩子,能碰到你大哥大嫂是她的福气。宁宁没有犹豫就弄回来,也是你大哥大嫂的福气。”
林和平疑惑不解,“这话怎么说?”
周建军和段芬芳也看向金桂花。
金桂花道:“这孩子除了饿的时候哭一会儿,吃饱了就没动过。咱们村那么多孩子,就没有她这么乖的。我觉得可以让大妮她俩多照看几天。”
段芬芳不懂就问金桂花,“多久合适?”
“至少十天吧。”金桂花想想,“宁宁早恋那事过去,你俩去县里买东西,在垃圾桶里捡到的。只要不是男娃,你说回来的路上,在河边捡到的也没人稀奇。”
段芬芳忍不住问林和平,“这里的孩子这么好捡?”
林和平叹气,“越是穷的地方越重男轻女。城里人偷生成本大,一不小心工作就没了。这边想隐瞒,显怀的时候正好是冬天,在家里躲一个冬天,生下来再丢掉,也没人能发现。”
周建军道:“刚刚听那几个公安的意思,别说孩子的父母找她,就是送回去,孩子的父母也不会要,还以为自己想多了。”
金桂花摇头,“要是夸张,计划生育也不会越来越严。”转向林和平,“我和丰收先回去?”
“我跟你们回去。”周建军道,“段老师,你跟和平一起买些孩子要用的东西。”
到食品店,金桂花就抱着孩子上二楼,放在床上,掀开抱在孩子头上的衣服,“周老师,你和段老师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孩子长得快,公安又没细看,过十天半月,你们抱回去,公安过去都不敢认。”
周建军正想看看孩子,闻言认真说:“我还觉得跟做梦一样。”
“也是你没经历过这事。”林丰收开口道,“以后谁跟你说,谁家一早打开门,门口多个孩子,你会发现,今天这事根本不算什么。”
周建军问:“还有人把孩子放人家门口?”
“和平不敢跟人家说,你俩没孩子,就担心这事。”林丰收说着,压低声音,“我跟您说,您除了段老师,谁都不能说。这事和平都不知道。”
周建华小声说:“你说。”
金桂花指着楼下,压低声音,“槐花婶子的大女儿就是这么来的。”
周建军惊得张大嘴。
金桂花道:“六零年那会儿。婶子刚嫁过来一年,没敢要孩子,她们家全是能干活的大人,能吃饱,不知谁就把孩子放她家门口了。”
“不是清河村的?”周建军小声问。
林丰收摇头,“我爹挨家挨户的查没查到。”
周建军道:“难怪你们不觉得神奇,宁宁说捡真就捡一个。”听到上楼的声音,连忙把余下的话咽回去。
金桂花指着孩子,“你俩看着,我下楼帮忙,让槐花婶子歇会儿。”走到一半,看到杨槐花,担心她问,抢先问她,“是不是想去厕所?”
“对!快点看着,憋死了。”杨槐花说完,就朝后面院里的厕所跑去。
林和平跟段芬芳回来,就直奔县里。
三人在县食品店待到天黑,孩子确实跟金桂花说的一样,吃过就睡。饿了尿了拉了才哼唧,大妮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也能照顾好,林和平他们才回去。
次日,周建军和段芬芳想起昨天的事还觉得很神奇,想去县里确定一下,考虑到以后,俩人硬撑半个多月。
这半个月,林和平得空就去镇上或市里,其实拐去县里帮忙照顾孩子。
四月二十五,周六,林和平没去,因为必须得去部队。再不去,周建业非得以为她出事了不可。
傍晚,周建业回到家,看到林和平就把她拽到身边,没缺胳膊没少腿,脸蛋红扑扑的,周建业就忍不住把人揽入怀中,感觉到真实,方问:“厂里遇到麻烦了?”
“不是,是大哥。”林和平推开他,把林宁宁捡个孩子的事告诉周建业。看到周建业又惊又喜的表情,林和平忍不住说:“公安给孩子办手续的时候说,还说咱们以后有了孩子,可以叫林周周。亏他想得出,你——”
“林周周好啊。”周建业一见她能心平气和说这事,忍不住打断她,“以后咱们的孩子就叫林周周。”说着,一顿,“还等以后干什么啊。”抬脚踢上大门,关上卧室门,就去拉窗帘。
林和平瞬间移到床上,懵了。
看到周建业上来,回过神忙坐起来,“不是,我是说以后,以后——周建业,住手!”
“孩子可以以后生,洞房,择日不如撞日。”周建业道,“也算是双喜临门。”
林和平不由地停下,“双喜?”
“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我洞房是一喜,大哥喜得千金又是一喜,不是双喜,还能是三喜。”瞥一眼林和平的小腹,“一次中,也可以算作一喜。”
林和平吓得慌忙后退。
周建业苦笑着把人拉回来,“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孩子,怎么还真信。”打开床头柜,拿出一盒东西,“我自己来,还是夫人——”
林和平别过脸。
周建业挑眉,这是同意了???
压下心中的狂喜,周建业颤抖着手把自己拨个精光,碰到林和平双臂,看到她的耳垂通红通红,不禁停下,“媳妇儿,不习惯别勉强,你我还有很长很长时间。”
林和平转过脸瞪他一眼,拉起被子就睡觉。
周建业愣住,意识到她有可能不好意思,掀开被子钻进去,“媳妇儿……”
“闭嘴!”
“可以动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