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没有发表反对意见,但也没表示赞同,只是嘱咐道:“写文章尽量不要涉及政治,如果涉政,那就一定要写的又红又专。”
不过,他觉得王姐的丈夫大概率是不太可能会投稿的。
王姐一看书就犯困,王姐的两个孩子也遗传了妈妈,王姐的丈夫他见过几次,只凭直觉的话,他觉得这一家人还是挺像的。
王姐随意在阅读角挑了几张报纸,和书一块放进背包里:“我回去一定嘱咐他,不过没有两三个月,我家那口子应该是不会动笔的。”
先多研究研究报纸和杂刊吧,都十多年没翻过书本了,得找找感觉。
程溪在心里头深深为耿建国同志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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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之后,天气渐渐冷了,山上的草木也都变得枯黄,山果和野菜都没得找了,但勤劳的村里人这时候还不会闲下来,改上山捡柴火、割枯草了,免得等到将来大雪纷飞的时候没得烧。
杨盼盼还是严格执行制定好的作息表和课程表,只是秋天过去后,村里人基本上就不再往家里送礼了,倒是小孩子们已经完全把小程家当成了糖果兑换铺。
秋天的时候是拿山果和野菜来换糖,现在则是拿从山上捡的柴火来换糖吃,偶尔还能换到些小点心。
下到四五岁,上到十一二岁,可别小看了村里的小孩,为了换糖吃,这些小家伙们勤快的很,尤其是到了周末,学生不用上学的时候,拿着柴火来换糖的小孩太多了,以至于许老三都插不上手了。
以前程溪家里的水和柴,都是他送过去的,现在的好,柴火让村里的小孩给包了,他平时只能帮着挑几担水。
偏偏现在山上什么吃的都没有,山果没了,野鸡野兔也不知道都藏哪儿去了,他实在是没什么能送的了,偏偏还欠着人家好大的人情。
他的两个女儿到现在都还喝着程溪送的奶粉,用着虎子小时候用过的小棉被,还穿着用虎子旧衣服改的肚兜。
人情是越欠越多,偏偏他还不知道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