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接。”温涵曦说。
小桃吞咽下口水，“兴许是有什么急事呢。”
“那也不许接。”温涵曦难得有发脾气的时候，小桃还真怕了，学着她挂断，关机。
耳根终于清静，小桃试探地问：“姐，你和贺总——”
“暂时别跟我提他的名字。”温涵曦冷声说。
小桃：这天变得有些快呀。
那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罗汉叠得那么亲密。
空气都插不进去。
小桃看温涵曦脸色不好，没敢再问什么，主动招呼着去买晚饭，溜出去的时候把手机也带走了。
温涵曦洗了个澡，出来时，茶几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实在无聊，又把手机打开。
刚一开机，有若干电话进来。
阮宁的独属铃声回旋在房间内，温涵曦揉揉鼻尖接通。
阮宁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温涵曦你跑哪去了？怎么不回我电话？你是想让我急死吗？”
温涵曦等她说完才开口，“出来拍代言了。”
阮宁愣了下，“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工作，你心是铁做的？”
“啊，铁做的。”温涵曦学着她的话打趣，“回去后让你摸摸。”
阮宁骂了句脏话，“操。”
接着又说：“贺明玉跟你解释了吗？我告诉你这种事一定要弄明白，谁都拉屎，但是不能吃屎，不守夫道的男人，咱不要！”
阮宁义愤填膺说了一大串，恨不得手撕了贺明玉。
反观温涵曦倒是超乎寻常的冷静，她勾起唇，轻声唤道：“宁宁。”
阮宁：“干嘛？”
温涵曦：“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你要离家出走？”阮宁问。
“不是。”温涵曦说，“我要和贺明玉离婚。”
脏了的婚姻她不要。
阮宁没料到温涵曦会提出离婚，提醒，“这婚能离吗？温叔会同意？”
“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和他没关系。”温涵曦说。
“怎么会没关系。”阮宁说，“温叔要是知道你离婚掐死你的心都有。”
这话还真不假，在温父眼里，贺明玉顶一百个温涵曦，女儿没了无所谓，女婿没了，那是要他的命。
“那你收留我吗？”
“收留收留。”
阮宁安慰着，“你住一辈子都没关系。”
温涵曦第二天拍完代言，坐飞机回平城，原本想着直接去阮宁的住处，下了飞机刚要上车，有人拦住了她。
拦她的人眉宇间含着愠气，眸色很深。
贺明玉说：“去哪？”
温涵曦语气淡淡道：“我去阮宁那住几天。”
“我不同意。”贺明玉拉住她的胳膊，“跟我回家。”
温涵曦拒绝，“我有事情需要考虑一下，这段时间咱们先别见面。”
“考虑？考虑什么？”贺明玉放低身段哄人，“曦曦，你先跟我回家，回去后咱们好好谈谈。”
温涵曦抽出胳膊，“没什么好谈的，回头我——”
贺明玉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趁着四周没人，抱起她坐进了前方的劳斯莱斯车里。
小桃隔着好远还能看到温涵曦扒拉车门，她拎着行李箱急忙追上去。
孟西拦住她，努努嘴，“我送你。”
小桃眨眨眼，“我能拒绝吗？”
孟西：“不能。”
“……”小桃对着前方的车深深忏悔，姐，我帮不了你了。
温涵曦坐进车里，用力去拉车门，可惜车门锁死，根本打不开，她拧眉，“贺明玉你放我下车！”
贺明玉抱住她，对司机说：“开车，去盛海公馆。”
司机大气不敢出，一脚油门，车子驶出去。
温涵曦折腾累了，最后也不挣扎了，坐在车的另一侧，和贺明玉离得远远的。
贺明玉捏了捏眉心，开始自我检讨，想了一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给孟西下了死命令，要他从小桃那套话。
孟西坐在小桃身边，原本脸色只是冷，后来升出点莫名的情绪。
宛若大灰狼看小白兔。
小桃拘谨地向另一侧移了移，“孟、孟助理，有事啊？”
孟西沉声说：“有事。”
小桃没禁住他眼神的轰炸，弃械投降，全盘托出。
贺明玉收到孟西信息时，车子刚进盛海公馆，温涵曦气呼呼从车上下来。
贺明玉紧紧跟在后面，随时做好了抱人上楼的准备。
孟西微信进来。
贺明玉顿住脚。
也就是这时，温涵曦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陌生号码。
但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
没接，任他响。
响了一遍又一遍，温涵曦接通，“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说！”
“臭丫头，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温父骂人道，“没大没小的。”
“有事吗？没事挂了。”温涵曦非常讨厌听到他的声音。
“当然有事。”温父声音抬高，“下周是你弟弟百日宴，你记得回来。”
百日宴？
温涵曦从小到大生日都没过过，恐怕温父都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出生的。
她没说话，温父继续说：“你别空着手来，你韩姨看中了一套首饰，你记得买来。”
有的人，脸就是大。
温涵曦说：“我凭什么要送她礼物？”
温父呛呛道：“她是你妈！”
“我妈死了！”温涵曦说，“用我领你去墓地看看吗？”
温父无言，停了会儿说：“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买不来礼物，给钱也行。正好公司需要资金周转，也不用太多，一千万就行。”
“一千万？”温涵曦冷笑出声，“没有！”
“那没关系。”温父接话，“我给明玉打电话，他肯定有。”
温涵曦已经上到二楼，她垂眸看了眼门口的身影，心也颤抖起来，“我说了，别找他！”
“又不是第一次，我……”温父一个不留神把实情说了出来。
“什么不是第一次？”温涵曦质问，“你说清楚。”
温父心一横道：“明玉都比你孝顺，不管我要多少钱他都给，哪像你，一百万都舍不得……”
温父叭叭了一大堆，温涵曦的心一寸寸沉下去，当初和贺明玉结婚本来就是权宜之计，她从来没想过从这段婚姻里得到什么。
当然，更不想让他失去什么。
可温父的任性妄为，让她失了初衷。
温涵曦压低声音唤了句：“温——诚！”
温父大怒：“臭丫头，你竟敢唤你老子的名字，反了你了！”
“不混蛋！”温涵曦疾步走进卫生间，抽出手机里的卡，和手机一起扔进了马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