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以前倒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但成了家之后,顾虑总是多了许多。
而最为担心的还是玉棠。
她与他同寝同食,若是有刺客,她也一样危险。
所以云震回来是收拾东西,准备搬到镖局去住一段时日。
等悬赏令撤了,他再回来。
只是这实话是不能直接说。若说了,只会让她更加睡不好。
所以云震也想了个借口——因最近许会做一些部署,而府中闲杂人等多,恐多有不便。而镖局还未开业,正好全是牧云寨的弟兄,他搬过去住一段时日,等这扬州城安定后,便搬回来。
理由也想好了,便等着人回来就成。
云震前脚刚回来,温玉棠也回来了。
温玉棠见他没有什么事,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最近实在是发生太多事情了,玉棠的心里头总是七上八上的。
“我今日在街上,听说有山贼当街闹事,还听到你也在那街上,我便急急赶回来了。”
云震清楚不知他被刺杀的事情,面色不变的道:“只是些地痞闹事,被人误传了才说是山贼余孽。”
听到他说是地痞闹事,温玉棠觉得凑巧的疑虑也就去了。
她就说怎么可能就那么巧有山贼闹事,云震也刚好在。
这怀疑才消,便听到云震说搬到镖局去住一段时日。
温玉棠微微蹙眉:“你要搬到镖局去住,为什么?”
云震便把原先想好的说辞托出。
刚刚消的疑虑,又重新涌上了心头。
温玉棠也不是随便能糊弄得了的人,更别说这段时日还得管家手把手教导管理家务,还有父亲教导给她的揣测人心之术。
玉棠退了一步,微眯起了眼眸看着他,很是确定:“你有事想瞒我。”
云震原本觉得可以糊弄过去,但现在看来,还是想得太容易了。
故作轻松地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玉棠指出:“街上发生骚乱,你一回来就说要搬到镖局住,你说是因府中人杂,行事不便,可先前你怎就不说行事不便,偏在这个时候说?”
云震一噎。
想了想,正要辩解之时,玉棠玉棠微蹙颦眉紧盯着他。
那眼神就好似在说——你继续编,我一个字都不信。
两人都沉默了半晌,温玉棠叹了口气,才温声道:“当日知晓父亲重病,恐活不长的时候,我也承受得住,坚持了下来。所以哪怕天塌下来我都能扛得住,但你若是欺瞒我,只会让我胡思乱想,更加不安心,你明白吗?”
云震闻言,不语。
半晌后,才想通,低声道:“是我过于忧虑了。”伸手把她耳边的一缕碎发撩到了而后。
酝酿了一会,云震才把今日刺杀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若是在府中,只怕那些杀手会寻到温府,届时会牵连无辜。”
听说刺杀的事情,玉棠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你说有人悬赏三万两要你的命?”
云震微微点头。
玉棠蓦地一瞪他:“这等事你都要瞒着我不说,你等到什么时候才肯说!”
“是我的错。”云震诚心认错。
玉棠恼他:“自然是你的错!”
恼过了之后,心底依旧惊惶:“你可知是谁派的人?”
“不太确定,但我猜测应当是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