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薛棠照旧在前面赶着马车,白十景一言不发的坐在轿中,突然之间只剩两个人,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女子为缓解尴尬,出口夸赞道:“不愧是侯爷身边的侍卫,墨总管武功真是一等一的厉害。”
显然,之前躲在桌下的她,将他们之间的打斗尽收眼底。
轿内男子沉默了会儿,慢悠悠的回道:“如若不然,怎么对付居心叵测之人?”
女子一愣,他话中意有所指,具体指谁,不言而喻。
可她又一想,自己除了仰仗他回京,也不算是居心叵测吧?
于是她便问道:“大汉为何要追杀侯爷您?”
马车轱辘辘行走着,街上行人渐少,就在薛棠以为白十景不会回答之际,轿中传来清冷的声音:“你觉得呢?”
女子还真思考了起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是为了权势就是为了钱财,只是我瞧着,大汉身强体壮,想必不缺吃穿,那很可能就是权势了。”
她说的浅显,可任谁也能听出话外之音,一介莽夫若真想要权势,也要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今日大汉闯入茶楼,而琴音随之而至,只怕他的身后另有其人。
白十景却是不再理她,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走了一段路,也不知是薛棠乌鸦嘴的潜质犯了,还是今日出门未看黄历,刚穿过一处巷子,还真遇到了潜藏在暗处的人。
薛棠不动声色的将马车速度放慢下来,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她自小跟着薛老将军习过一些功夫,明显感知到暗处之人弓箭拉弩的声音。
一时之间,她心下此起彼伏,徘徊在对方人数过多,她待会儿应付不过来,是趁机先逃命?还是搭救一下轿中之人?
若自救,她还有一线把握,可若抛下润都侯爷不管,出城无望也便罢了,想必今后两人的关系是彻底僵化了。
五年前那件事,终归还是觉得自己亏欠了他。
如今摆在面前的问题,是如何装作既不会武功,又能成功让两个人脱险?
刚想到此,她就打消了第一个念头,都生死攸关了,哪还顾得上藏拙!
虽然之前弱女子的形象只建立了一瞬,但终是瞒不住的,不若趁现在表现出来,获得侯爷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