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张贤仁便整日以泪洗面,活像受了多大的冤屈一般。
薛棠收回思绪,笑道:“百姓能得知县大人的照应,也算是上天开眼了。”
这句话却不知是在夸他还是在讽他。
张贤仁也不揣摩她的意思,拿着茶盖刮了刮杯中的茶叶,问道:“你此前过来是有何事?”
薛棠手上没有茶,学不来他的装腔作势,便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微垂着眉眼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给知县大人送礼罢了。”
张贤仁暗自一喜。果然是送礼的,就说自己乃一方知县,有谁敢不依着他?
只是这喜意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听女子又补充道:“替侯爷来的。”
后者闻言手中的茶杯一抖,差点没有拿住。
近期他早已听说侯爷大肆送礼,其目的不言而喻。
今日见一女娃过来,谁会把他们俩联系在一起?
薛棠再抬眼看时,见到的已是一副老泪纵横的脸。
她嘴角一抽,真想知道他这眼泪来去自如的方式是怎么练的。
“承了侯爷的人情,知县大人也不用这般感动,这礼物我便放在这里了。”
说完,薛棠从小厮递过来的手中拿过盒子,放在了桌上。
张贤仁也不哭了,出于疑惑好奇,他偷偷看了一眼盒子里的物事,这一看他却是吓了个机灵。
上回就听闻侯爷得了一块宝贝,一方砚台,此砚价值千两,莫非就是这块?
这大伙都知道,只要得了侯爷的礼,必定是要回礼的,而此时这礼物,却是众官之中送的最贵的,这是想要坑他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