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也没料到白十景会这样,刚从男子怀中起来,就准备起身出轿,临走时被男子一拉:“既然病着,就不要瞎折腾了。”
“……那夭夭可咋办”
不可能让她跟着颜子萧坐在一起吧!
男子朝轿壁一靠,慵懒的回道:“备有多余的马车。”
其实薛棠想说,纵然侯爷的马车舒适,但她也不想跟他单独待一起,可她看着白十景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只能生生咽下了涌出喉的那句话。
墨文文得了个没趣,准备领着队伍启程,这时,人群中突然跑来一个人,呼喊道:“润都侯爷,请留步!”
人还没到近前,就被旁边的侍卫用刀架着了。
那人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说道:“侯爷饶命,小人是奉城主之命给侯爷践行的。”
墨文文听完怒道:“堂堂一方城主,践行还不至于派个小厮前来,说,你到底是谁”
那人一听,心中一慌,不敢再撒谎:“小人是有重要信件要交给侯爷,侯爷一看便知,还请大人宽恕!”
墨文文皱眉,谁知这人是不是想要暗害侯爷,万一信件涂抹毒药,伤了侯爷可不是他一条命能赔得起的。
“将信件呈上来吧!”
正在墨文文纠结之时,轿内男子不疾不徐的说道。
墨文文得了命令,只好接过那人手中的信件,再三检查了一遍,才将信呈给白十景。
白十景看完,目光有些复杂的瞥了一眼薛棠,随后将信件递给她:“你也瞧瞧”
女子一脸莫名,给侯爷的信还有关自己她便好奇的接过打开,看过后却惊得一身冷汗。
“厂公”
难道一直以来,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竟是东厂厂公!
东厂势力也是近几年突然兴起,只因皇帝下了一道召令,由东厂掌管东宫一切事宜。
虽东宫暂未立太子,却也间接向天下人证明,想要提拔储君,需得讨好东厂公公。
薛棠之所以心惊,是厂公经常出没于皇宫,近身皇室,若他与外敌勾结,那岂不是国之僵矣!
送信之人正是打更人,近两日,他一直想求见润都侯爷,奈何侯爷不在客栈,本来今日晨时他都准备回乡下了,因临时采买一些布匹,耽搁了一时。
兜兜转转,没想到还是遇见了。
想着家里病弱的老母亲,他决定铤而走险的试一试,便有了刚刚那一出。
薛棠打开轿帘向外看了看,见来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他何故会知晓这么多
可信件上明确写了密报及听闻,密报一事除了她跟侯爷、幕后之人知晓之外,外人怎么可能听说
“侯爷,你信吗?”她问道。
白十景也看了一眼外面那人,回道:“心中若存疑,可以留着之后再看,本侯瞧着这封信,不似有假。”
说完,他又对墨文文吩咐道:“给那人赏一百两银子吧!”
什么?一百两!
一句话,把薛棠的思绪瞬间拉回了现实,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白十景,怀疑他是不是病得不轻。
白十景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么重要的信件,一百两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