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该回了!”夕瑶拉了她一下。
“嗯,回家!”
春节,这是穆敬荑到这里后过得第一个春节。
清早,天蒙蒙亮,院里、门外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时不时轰鸣一阵儿。
夕瑶早早起来,与几个丫鬟小厮一同收拾院落,打糨子,把当初在制香作坊拿来的红纸裁剪好,放到一旁。
赵氏对于当家做主母的事情格外上心,起的恨不得比丫鬟们还要早。忙碌半晌不见自家闺女起床,抄起鸡毛掸子就闯进了闺房。
穆敬荑正在睡的昏天黑地,窝在被子里蒙着头。
赵氏进来,一把掀开被子,照着屁股上就是一掸子。
“啊……”穆敬荑立时被打醒了,捂着屁股一脸懵逼。见赵氏掐腰站在地上,噘着嘴嘟囔道:“娘,一大早的您要做什么嘛……”
话落,翻身,扯过被子继续睡。
“嗐,你这丫头,知不知道过年谁起得早谁好?起的越早福气越大,你个懒丫头,再不起,整个临江镇的人都比你福气大了!”
“哎呀,娘,那都是人们胡编的,没有的事儿。”穆敬荑闷闷的应了一句,依旧没动。
“嘿,你这懒丫头,今儿我非把你揪起来不了,过年懒,一年都懒,那还有婆家要你……”
赵氏嘟嘟囔囔就要脱鞋上床,夕瑶急忙跑了进来,一把拦了,哄劝道:“夫人,夫人,大过年的,你可莫要生气,刚迎芳问您桃符挂在哪里合适,还得您过去瞧瞧才成!”
赵氏狠喘了下粗气,指着床上的一团隆起:“帮我把她提溜起来,再睡成什么样子,传出去要被人笑话死了!”
“哎哎,夫人放心,奴婢定会将小姐打扮好的。”夕瑶忙不迭点头福身。
待赵氏出去,她凑到穆敬荑面前,柔声道:“小姐,您不是说要写什么对联的吗?再不起可要晚了。”
“嗯?”被窝里钻出一团毛茸茸,莹润白皙的手臂伸出,从乱发中扒出一张娇俏的小脸儿来,乌黑的眸子眨了眨:“什么时辰了?”
“小姐,快到辰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