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以凑到鼻端闻一闻,陶牌浸了香,白日可以提神醒脑,夜晚可以安魂助眠,夏日还可驱避蚊虫。”
这本是她特意寻秦湘要了方子,让作坊做出来当赠品卖的,结果刚送来就用作这个了,倒也安安合适。
“诶,竟有如此神奇吗?味道很清淡,还真是不难闻!”妇人一脸惊喜,着实吸了两口气,一副陶醉模样。
还未等穆敬荑再开口,众女一哄而上,纷纷争抢着付钱,生怕拖得久了被落下。
秦湘心中好笑,认真将信息记录下来,穆敬荑发牌子,徐亮收钱,各司其职,倒也井然有序。
陆续又有不少妇人上门,问的几乎都是凌霄苑之事,刚一进门见到这火爆模样,连犹豫都没犹豫,纷纷凑到柜台前抢着付那十两银子,再也不用他们多费口舌推销解释了。
直到戌时过半,客人逐渐离开,徐亮这才关店走人。
临了,穆敬荑又提醒一句:“徐大哥最好今日住镇里,不要回作坊了,明日早来些,应该还会有不少人到店问询。”
“那好吧!”他点头应了一声,赶着车走了。
次日,果然店外早早地聚了一群人,看着大多是丫鬟嬷嬷之类,并没有什么高门大户家的夫人小姐。
穆敬荑想想也算了然,毕竟能派下人来的事,远用不着主家抛头露面。
时至晌午,人才少了些,穆敬荑一看搭上自己手里的钱早就够房款了,便留徐亮小玉两人登记收钱,自己与秦湘连带等腻烦的何睿勍一起去了南街西口。
“你什么时候走,今日吗?”
“嗯,昨日回作坊住的,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最近的订货也都联系完了,罗久的侄子午后过来赶车,以后送货的差事就交给他。”
何睿勍蹙眉看了一眼头顶的日阳,晃得眯了眼睛:“我的提议你真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用,既影响声誉,也无甚必要!你只需专心谈好生意,早日平安归来便可!”穆敬荑侧仰着头,冲他温婉一笑,不觉间舔了舔唇。
何睿勍心底一抽,眼中神色猛然深了几分,张了张嘴,吐出一句:“我...我走后,你一定好好地,不要招惹些烂桃花,害自己遇险!”
穆敬荑无奈叹了口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你哪只眼睛见我招来烂桃花了,那都不是我好吗?”
“嗯?”何睿勍立时顿住脚步,诧异的看着她。
穆敬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神闪了闪,连忙补救:“我是说我没有做错事,也没有刻意惹谁!”
“哼,可不是谁翻人家衣服......”
秦湘惊愕的看向两人,狐疑的扫过穆敬荑怔楞中逐渐变红的脸,连忙紧走几步刻意与两人拉开距离。
当然仍在斗嘴的两人,是丝毫没有察觉身边少了个人的。
到了那处略显隐蔽的小院儿,苏老伯果然正在门口踱步呢。
“你们怎么才来?日头这么烈,老头子我都快被晒晕了!”老头愤愤的抱怨着。
秦湘不好意思的笑笑:“苏大娘身子怎么样?一会儿事了,小女就上门为大娘医治吧。”
苏老伯本已晒得通红的脸,立即展露笑颜:“好说好说,只要姑娘记得就好。你苏大娘如今正在家洗衣服呢,一会儿过去估计也忙完了,正好诊治。”
“嗯,如此甚好!”
何睿勍看着眼前的窄小门户,忍不住吐槽:“这也太穷实了吧?”
“哎,闭嘴!”穆敬荑偷偷扯了他一把,低声斥道。
“本来就是,医馆也算门面,哪有这样的医馆啊!”
“不懂莫言,我自有道理!”
“哼!”
两人嘀嘀咕咕,引得苏老伯好奇回头看了一眼:“穆掌柜,咱们这银钱......”
“都带了,一手交房一手交钱,再去上边登个记就可以了。”
何睿勍一笑:“这边登记倒是方便,我刚刚知晓,福全镇新设了交输估的地方,不用大老远跑去昌隆县了!”
苏老伯淡笑看他:“公子懂得还挺多,要说这百分之四的输估不交也罢。只要房契在你们手里不就成了,世间谁不是只认房契不认人的。”
“那怎么行?买卖房屋土地,都要签合同再到衙里登记才行,这样官方也会承认,否则一旦契纸损毁或者不小心丢了,这房子岂不是就没了?”
何睿勍立即正色起来,顺道扯住正走进院落的穆敬荑:“你听到没有,买卖产业不是儿戏,莫要上当挨坑,若是不去交输估,赶倒霉遇到假契纸可有的你哭了!”
这些穆敬荑一个半吊子古人自然不知,再说临江镇的作坊都是何睿勍办的手续,她根本就没走大脑,哪里晓得这些。此时闻言她顿时一惊,狐疑的看向苏老伯。
“你...你别看我,这契纸我可没作假,我只是舍不得缴那么高的输估!”老头连忙解释,生怕被误会。
秦湘站在院子中央,待他们说完,沉声道:“咱们一切公事公办,我也好尽快给苏大娘看诊!”
苏老伯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暗自横了何睿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