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认真将其中的字字句句读完,只觉得手脚发凉,越看越觉得手里这页纸诡异。
这上面的内容,竟然跟她之前连续做了三次的梦境完全吻合,不过是从另一个角度来描写的。
由此可见,当时梦境里那个把傅栖言叫走的人就是徐梓雯。
她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叫“剧情脱轨”,她筹谋多年是为什么事,这一切是不是跟那个突然出现的剧本有联系?
陆晚脑中乱成一团,想起之前徐梓雯面对她的种种表现,忽而发现,或许徐梓雯早就认识她。
并不是那种在学院里听到名字,或者是从同班同学沈棉棉的口中听说到的,而是早在那之前就认识她。她甚至知道的更多,并且十分忌惮提防她。
然而这一切,显然跟另一个主角傅栖言也密不可分。
她拿出剧本,再次端详着上面的字体,倏尔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假想。
如果剧本中那个弱小的女主角真的存在,那么每次出现在任务地点的傅栖言和顾简舟又是个什么角色?梦境里的场景并没有顾简舟,而徐梓雯的重心也明显偏向于傅栖言。
会不会,傅栖言就是剧本里还有点明的男主角?
这样的念头一冒出,陆晚竟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这种假想确实是荒唐至极,可出现在她身上的荒唐事已经不止一件,显然她的生活已经被某种不可抗力侵入。
而剧本里的那些任务,似乎并不是真的让她去拯救女主角,而是在强制她去做某些事,或者在某个时间点出现在某地点,然后必须遇见某个人。
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傅栖言。
剧本强制她与傅栖言相遇,并且发生故事和关系,而书页上的徐梓雯显然想法相反。
那么在剧本所构造的故事里,谁是主角,谁又是该被剔除的那个人呢?
陆晚思绪一贯通,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整个心腔都是凉飕飕的。
她立即摸出手机给沈棉棉去了个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沈棉棉问道,“怎么了?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棉棉,我有个很重要的事跟你说,”陆晚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就是……我们、我们可能……”
沈棉棉大惊,“怎么回事?今天放学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一会儿的工夫没见你就变成结巴了?是谁把我兄弟整结巴了!”
陆晚翻了个白眼,“沈棉棉!你少跟我贫,我说正事呢!”
“那、那、那你说正事,别结巴呀。”沈棉棉皮的要死。
陆晚气得差点撅过去,一口气喝了半杯水平复情绪,咳了咳说道,“我怀疑我们生活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被某个人创作出来的,我们都是其中的一个角色,所有的生活和要经历的事都已经被安排好了。”
沈棉棉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问道,“是谁?”
陆晚愣了一下,“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沈棉棉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晚晚啊,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胡思乱想容易得病。”
“我是说真的!”陆晚强调。
沈棉棉道,“我也说真的,这是我之前在微博上看的科普,有科学依据的。”
陆晚忍不住反驳,“你有个屁的科学依据,你就是在瞎扯,你就是个目不识丁头脑简单的莽夫,果然适合演张飞。”
“喂,说归说,不要人身攻击呀!我飞哥怎么了?历史上的飞哥可是又有钱又有才华的美男子,你不要瞎说啊!”沈棉棉跟她对着杠。
陆晚本来打算给跟她说正事的,没想到因为张飞的事硬生生跟她抬了半个小时的杠,最后口干舌燥,两方同时鸣金收兵。
挂了电话之后陆晚又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分,合十手掌道,“飞哥,我刚才说的那些不是针对你,莫要在意莫要在意。”
念完又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真的出了点毛病,于是赶紧麻溜的跑去冲了个澡,暂时把这些念头搁置。
周二去了学校之后,陆晚被数学老师点名表扬了。
三班的数学老师名叫方友擎,是个十分严厉的老头子,据说以前是名校的教授,退休了之后来高中教点简单的高中数学。他固执的很,曾经有一次为了让三班的所有同学都学会一道数学题,他在一节课的时间里把题讲了五遍,到最后陆晚都能把题目给背下来。
每回大考公布数学成绩时,方友擎就会把陆晚叫去办公室,好好的进行思想教育,导致后来陆晚看见他就打悚。
但是这天他拿着数学试卷,对这全班同学表扬陆晚,“周末留的这套卷子是我跟十班的数学老师一起出的,对于咱们班的同学来说,难度是有些大的,错题在十道之内的学生咱们班只有七个,十班有二十多个。”
教室里发出低低的唏嘘声。
这试题大家回去的时候都做了,自然体会到其中的难度,但是十班竟然有二十多个同学错题在十个以内,而十班总人数也才三十出头。
“但是。”方友擎话锋一转,说道,“两个班里,只有一个同学所有题都对了,一题没错,而且是在咱们班。”
教室里的议论声响更大了,惊呼声此起彼伏,似乎对方友擎说的话不大相信。
陆晚听了之后也觉得疑惑,她本来以为是自己的,但是听方友擎说是只有一个人全对,就排除了自己。因为她的答案跟傅栖言的应该是完全一样,如果他的没全对,那她的肯定也有一两处错误。
可谁知下一课,方友擎就点了她的名,“是陆晚同学。”
教室一片哗然,跟炸开了锅一样,朝陆晚投来惊异的目光。就连她自己也十分震惊。
方友擎笑眯眯的挥了挥手中的试卷,“大题的解题步骤我都看过了,一点问题都没有,看来陆晚回家是下了功夫做这套题的,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