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栖言在寂静的走廊上走着,耳边传来教室里朗朗读书声,还有老师教课的声音。
他脚步本来就不快,走了一会儿之后停下,侧了半个身子转头,就看见陆晚在后面跟着。
“你总跟着我干什么?”傅栖言问她。
“你肯理我了?”陆晚反问。
傅栖言道,“我要回十班了,你要跟去旁听?”
陆晚便说,“也不是不行。”
傅栖言斜着嘴角笑了下,“十班这会儿应该正在上物理课,你想跟去学习怎么用一根杠杆撬起地球?”
陆晚想了想,觉得不行,当初没选理科就是因为讨厌物理,让她听物理课,光是想想就把眉头皱起来了,“那你先别回十班,我跟你还有话说呢。”
傅栖言突然没说话。
他站的位置正好没有遮阳窗,浑身没在阳光透过窗子洒下的金色里,轮廓都被镀上一层有些亮的光边,陆晚站在阴影里,逆光之下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看见风从他背后吹来时轻轻飘动的衣摆和柔软到打卷的发丝,清冷气息扑面而来。
随后厚重的云层盖住了烈阳,刺眼的阳光消失,陆晚看清楚了他的眼睛。他的双眸里仿佛流转着沉甸甸的情绪,陆晚试图窥探一二,便触到了其中乍现的久别重逢,但转瞬即逝。
陆晚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眨了下眼睛,瞬间的工夫,傅栖言的眼里出现了好暇以整的笑意,他道,“你过来。”
她不明所以的走过去。
傅栖言低下眼眸,将走近的她仔细看了看,说道,“你说,我在你生病的时候彻夜不睡照顾你,还负责你一日三餐,还带你看星星,然后给你补习数学,甚至连你撒谎买的猫我都给你养着,天天回家铲猫砂泡奶粉,我对你这么好,你真就忍心跟别人说再也不理我了?”
陆晚长叹一口气,“大哥,是我错了,我实在不该说那种话伤害您幼小的心灵,看在我这也是初犯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陆晚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感觉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学生,对绝交一词耿耿于怀的那种。
她说的这些话傅栖言显然很受用,听完之后表情都好了许多,他点点头,“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陆晚看了他两眼,见他情绪缓和,这才慢慢问道,“你这次成绩为什么下降那么厉害?”
傅栖言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道,“知识饱和你知道吗?”
“什么?”
“就是我学习的知识太多了,在我的脑中呈现出一种饱和膨胀的状态,我需要忘记一些稍微清理一下,才能容纳更多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