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家附近住着一个老太太,姓陶,我们都叫她陶奶奶。
我每次遇到她,她都会亲切的给我水果糖吃。
吃了糖,她会邀请我去她家玩,但是父母嘱咐过,没事不要去别人家里,所以我从没去过她家。
那些年,我们那里经常丢小孩。
后来有一天,警察去了陶奶奶家里,把她抓走了。
大人说,这个老东西为了增寿,竟然熬童子汤喝!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是在那之后没人给我水果糖吃了。
陶奶奶被抓走后,她的邻居说,半夜总能听到她家里有咯咯咬骨头的声音。
再后来的一天,我去找小伙伴玩到晚上才回家,在路口的转角处,这时听到有人喊我,我转头一看,是陶奶奶。
她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吗?已经出来了?
她拿着几块水果糖,叫我过去。我开心的跑过去,突然陶奶奶抓住我的胳膊,张开大嘴,一口咬在我的脑袋上......
......
大约黄昏时分,我在出租屋的沙发上醒来。这个梦我做过几次了,这是梦,也是我切身的经历。至于后面发生的事,便是我糟糕生活的起源。
拿起旁边昨天剩了半瓶的饮料,猛灌了两口,舒坦!
随后我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
晚上十一点左右,一通电话让我又精神起来。
“怎么了老驴?”
电话那头是老吕,通常我称呼他叫老驴。
“我十分钟之后到!接了个新活,估计能赚一万块!是你最拿手的驱魔!”
“行。驱他奶奶的魔!”
我挂了电话,在衣服堆里找了一件看起来不那么脏的穿上。看看自己的工具包,拿什么家伙呢?算了不拿了。赤手空拳上阵吧。一万块估计也难不到哪儿去!
上了楼,出去小区,我站在街边等老驴。盛夏时节的热风吹的我发蒙。
不一会,一辆白色的小汽车开过来,一脚急刹,熟悉的车牌。
老驴拿走副驾上的充电宝,“抓紧,那边情况不太好。”
“事主是谁?”我坐进车里,调了调靠背。
“一个小姑娘,十五六岁,之前有过精神病史。”老驴一脚油门,道牙子刮了一下底盘。
“懂了。医院看完,再次发病,再去医院,治不好了,家人无奈,来找咱们,对吧!”
“聪慧!”老驴点了一支烟,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摄像头拍到。
到事主家的路程并不远,但我却感觉慢的很。
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太丰富多彩了,都这个点了,灯红酒绿的。几个小年轻在路边有说有笑的,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姑娘,笑的真是花枝乱颤,还时不时给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抛个媚眼。嘿!这小短裙!
约摸二十分钟,车在一个别墅区门口停下了。
“走进去吧,外面车不让进。”老驴利索的拿上包,下车关门。见我慢吞吞的,“时间就是生命,你给我快点!”
“住别墅,就给一万块佣金,是不是太抠了?”我看着一排排的独栋别墅,问老驴。
“越有钱越抠!要不然咋有钱的!抓紧!”老驴和门卫嘀咕了几句,放我们进去了。
我们到那家的时候,女孩的父亲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也是没办法了,你们来给看看吧!”
进门后,好家伙,富丽堂皇的。“病人呢?快去看看。”我通常在外人面前这么称呼事主。
我刚问完这句话,一个女人从二楼跑了下来。她面容憔悴,打扮的却依然优雅。应该是女孩的妈妈。
“师傅来了,快快,上楼。”
我和老驴冲上二楼。
女孩的房间很漂亮,但那个女孩,也就是事主,正被床单裹住,又用绳子绑了起来。披头散发,眼睛红红的,嘴里呜咽着,脸上几道印子。“我们担心她会抓伤自己,所以把她裹起来了。”女孩的母亲低声说。
床的旁边,一个老人在跪着念经,朝向窗子。应该是女孩的奶奶吧。这倒是让我很意外。
女孩爸爸掏出一支烟,“大师你给看看,这个是什么情况!去了不少医院,一点效果没有!我这是实在没法子了!”女孩父亲语气有点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抖。
老驴靠上来,“这个好处理吗?”
“不难。”随后,我示意老驴按住女孩的双腿,我按住女孩的肩膀,仔细观察她的脸。
她冲着我龇牙咧嘴,表情似哭似笑,口水不停的流。我用手掌整个贴在女孩的头上,仔细的感受着.......有东西在蠕动,柔软且缓慢。
我大概明白了。
“你的女儿,她身体里有东西。”我回过头对女孩的父亲说。
“有什么?”
“有虫子。”
“虫子?!”她父亲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医院去了七八家,各种检查做了几十次,有虫子也早该发现了啊!”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估计情况,她父亲把虫子理解成了寄生虫这一类的东西。比如入侵大脑的裂头坳。
“这种虫子,不是广义上的虫子。”
我并不想解释太多,“冰箱里有生肉吧,去拿点来。”我对女孩的母亲说道。
要知道,对于不理解,没接触过某类事物的人来讲,想要解释清楚那就是对牛弹琴。
“有有,我这就去拿!还要别的东西吗?牛肉,有牛肉,可不可以?”
“生肉就行。顺便拿点盐。”
我转头看向老驴“把我给你的小刀拿过来。”
老驴打开手包,拿出了上次工作用过的小刀。
我闻了闻刀刃“消过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