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抵达门外的,那鞋跟与地面相撞的响声吵得楼上楼下都能听得见。
不妙的是,在这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之前,那下巴上依旧有着明显伤痕的小队长,似乎听到了姬霄的自语。
先别说被一个老头子抢去了他们的工作,变相少了一道奖金,这人先是将他们安保队的人暴揍一顿,此时又有意无意地在他们面前提起正门钥匙失窃的事情……
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钥匙肯定藏到不知哪里去了,是在挑衅我们吗?小队长心间有一道怒火翻涌,可没等更近一步,下巴传来的剧痛感就打断了他接下来的一切想法。
这次的事件与那人毫无关系,即便是假公济私如他,也没法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以多欺少,借整个安保队之力制服姬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那袭击护士的歹徒拿下,杀鸡儆猴,好压一压精神病院里众人的嚣张气焰。
虽然这持刀者除了试图越狱没有半点得罪安保的众人,但他的命运已然注定了:接下来,无论是出了什么问题,都要找这持刀者算账。
刀丢了,是他的问题;钥匙丢了,是他的问题;就连那些到后院自由活动的病人回来晚了那么几分钟,也要算在他的头上。
姬霄这种刺头儿,是个特例:第一,个人战力凶猛至极,这病院里,单挑恐怕没多少人能打赢他;第二,有着院长那边也认可的,“伪贵宾”身份。
但这样的刺头儿,放眼整所帝域精神病院,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折磨那持刀行凶者,就是要传达出一个信息:只要你不是什么唯一的特例,我们就一定能弄死你。
想到这里,小队长的心底也都舒坦了些许,但他表面上依旧脸色不变,冷冷嘲讽道:“没想到,一个老头儿都能制服凶徒,反倒是有的人,连老头儿都比不上了。”
“你对自己倒是看得很清楚,”姬霄反讽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什么!”小队长一怒,低声喝出这两字的同时,扯动了下巴的伤口,疼的那叫一个呲牙咧嘴,偏偏在人前又不能发作,只能咬紧牙关忍了下去。
再这么咬牙几次,恐怕那几颗臼齿,要被他生生咬崩开来。
“死鸭子嘴硬……来人,把那歹徒给我押回去!”看到小队长那怒意中带着一丝杀气的眼神,几个安保连忙上前,一半人在屋内一半人在屋外,把这昏迷的持刀者从窗户上卸了下来,又七手八脚地把他抬走了。
“别以为你那花拳绣腿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这随便一个病人拿刀,就能把你逼得如此狼狈……好自为之!”说到最后,那语气,已然像是在一字一句地吐着威胁的话语,要刺穿姬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