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补防,不让大楼的防守出现明显的漏洞,我被安排到了二楼驻守。在那里,我从语音频道中打听到了接下来行动的细节:负责镇守大楼的那支小队的队长,决定重新审视各层楼的安全漏洞,并亲自随电梯上到顶楼,安排布防。两部电梯到二十六层之后,确认无误,将被封锁起来,切断电源供应——让楼梯成为大楼进出的唯一路线。”
“……听到这一切的我,破门而入,从某已经搬家的居民房屋阳台用被遗弃的旧布料作为简陋绳索,一跃而下,趁收缩防御阵型的时候,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大楼大堂外边,静候时机。”
“……趁那队长不备,在他进入电梯时,我杀了他;到了顶楼之后,又趁那第三个死者不备,被早有预谋的我一枪打死……事情就是这样。”
记录员洋洋洒洒将这一切都记录下来之后,看向了法官,一个眼神交换之后,法官缓缓问道:“被告人还有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姬霄微微摇头。
那辩护律师也不说话,正当姬霄以为事情已经迎来结束,要到最后的判决的时候,法官却做出了一个令人出乎意料的决定:
“医生,现在你和病人直接可以继续交谈了。”
“谢谢法官大人,”医生微微鞠躬,这才侧过身来,以最不会激怒姬霄的语气问道,“姬霄先生,您的证词里面所说的……‘防守’,具体指的是什么呢?”
听到这里,姬霄有些头疼:你连那群黑衣人的事情都没搞明白,又是怎么发现后两具尸体的?
但既然有人问话,他就只能老实交代:“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特工,当天在我家单元楼布防,目的是为了在大楼爆破前守住现场,不让任何人进入我家,因为他们正在里面寻找一份‘我个人持有’的犯罪证据。”
听到了几个自己正在期待的关键字之后,医生先是双手合十,然后又摊开了手,向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认为,这已经足够向所有人证明我患者的清白——在犯案时,他对死者的认知仅有着‘队长/队员’、‘训练有素’、‘防守’这种简单的认知。”
“……由于思维紊乱,以及被害妄想症的缘故,他将几个无辜的死者视为威胁生命的假想敌,进行了自我防卫行为——精神疾病使他不能认知到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非法的。如果我们以患者的角度来看的话,他面对的是几个全副武装的特工,在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夺过qiāng • zhī反击,完完全全是可以理解的正当防卫行为。”
听到这里,姬霄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们:
“我不需要这么肮脏的审判,”他如此说道,“你们要判无期就判无期,要判死刑就判死刑……唯独不要把我当成个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疯子!我是个罪人,而罪人就应该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