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这么多年没白活的话——姬霄就不大可能是凶手。这么看来……等他意识清醒些,能够理清思绪的时候,就该找他谈一谈了:关于这件事,我也得问问是怎么回事。”于万里在心底想道。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会算计到自己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市井小民身上,还将几个保镖的死栽赃在了姬霄身上……但是,于万里心底很清楚:姬霄,绝不可能是shā • rén凶手。
他还记得,几个保镖神秘失踪的前天晚上,自己刚洗澡到一半,忽地发现,停水了。
停水,停电,头上还顶着一头泡沫,外面都快凌晨了还在举办扰民至极的烟花大会……百感交集当中,他顶着一张无奈至极的臭脸,随意裹了条浴巾,走出了浴室,正准备去沙发上坐会儿,等待物业的通知,或者等待水电恢复正常。
屋漏偏逢连夜雨:走出去的瞬间,他就发现了什么不对。
大门怎么开着?当时,他如此想道。
那个时刻,恐怕是他最后悔为什么要把厨用刀具放在入门处触手可及的位置的瞬间。
壮着胆大喝一声之后,老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开,亦或者是被人推开……
总而言之,在门后面,他看到了一张写满了难以置信不可置信不可思议诸如此类惊讶表情的,熟悉的脸。
那张熟悉的面孔上的疑惑神色,很快就转化成了让人难以忘却的悲伤表情。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哭的鼻涕泡吹起,眼泪留一脖子的大男孩儿,应该不能是个shā • rén凶手,于万里这么想道。
不过,在姬霄哭着向自己扑过来之后的事情,他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水电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自己洗完澡了没?姬霄又是什么时候被抓去法庭打官司的?
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简直就像喝醉酒断片了一样——那段记忆,完全消失了。
回过神来时,只有醉生梦死时的最后一段记忆,还有第二天摆在自己面前的“结果”。
“对了……那是前天……被抓走仅仅一天,怎么就逃出来了?”随时保持着理智的于万里,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疑点。
在他心中的不解之谜,又多了一项。
莫名其妙的兄弟重逢,又莫名其妙地进行了一场无人知晓的司法裁决,莫名其妙的无罪释放判决,又莫名其妙地安排了一道公家赞助医疗费用的精神病治疗方案,移送到了一个莫名其妙、闻所未闻的山沟里面的精神病院里……
“真是莫名其妙……”最后,于万里如此感叹道。
……
于万里这边还在苦苦思考记忆中消失的部分,久久不能忘怀,另一边,他的兄弟姬霄,可没什么时间思考多余的事情。
更不如说,他已经全然将自己的大脑放空,藉此试图让脑海中的痛觉,也随之消失掉一部分。
鞭笞,火烧,水淹,拳打,脚踢,口唾,还有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