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对方手中仅有一把锈迹斑斑的砍刀,却学着银行劫匪模样,装模做样要和己方谈判,那个安保人员有些不屑,嗤笑一声:“就你?谈判?”
姬霄就像没有听见这两个带着明显嘲讽意思的问句一般,只是他右手手中的那把砍刀的刀刃,在面前人质脖颈上,肉眼可见地深入了几分。
有昏黄的灯光作为对比,猩红的鲜血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看到这一幕,那个领头的安保队员,再也无法抱着悠哉游哉,置身事外的心态,平静地看待面前的这一切了,他以每个男生几乎在变声期之后就再也发不出的女性化高音,惶恐万分地大喊道:“快停下!快停下!冷静!冷静!”
“你觉得我手里的刀是个笑话……”
“我手里的刀觉得:你那娘娘腔一般的尖叫声,才是真正的笑话。”姬霄一本正经地陈述道。
“我是笑话,我是笑话……”那个安保连连应承道,同时,举在在空中的双手手掌不断向下虚压,“你千万要冷静,一切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
认怂的很快,认怂的很干脆,认怂的很彻底。
“那么……你还不往后退,从这地窖里出去,是在等我留你下来吃饭吗?”姬霄不耐烦地挑了挑眉,反问道。
这地窖里连只蟑螂都没有,吃什么?烤老鼠?
不吃老鼠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那么……地窖里唯一被架着刀待宰的生灵,就只剩下了那几个不省人事的安保队员。
领头的那个安保,绝不想吃几个大汉身上割下来,还有很大可能还渗出一股子汗臭味的臊肉;更不想让人误以为,自己有不为人知、不可告人的食人癖好……在这场文字游戏的博弈中,他只能惨然宣告失败,投降撤退。
“你冷静,”说着,那安保举起双掌,在脑海里搜刮一番,终于想起了对方的条件,慢慢地劝慰道,“冷静点,我们这就撤离,而且会……会让队长来跟你谈条件。没错,会让队长来谈,满足你的这个愿望……”
一边说着,他一边侧目看向身旁的几人,用嘴角微不可闻地告诫道:“快撤!一步一步来,慢慢后退!千万不要惊动了犯人!”
看样子,他好像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不可一世的谈判专家了。
姬霄并不想知道,对方在这场过家家酒当中投入了多少精力:他需要的是结果——对方大部队退出,然后指挥官单枪匹马来谈判的最终结果。
两拳难敌四手,只有想办法把以少对多化作无数个单挑的场面,亦或者想办法在一众安保队员中先行把其中位高权重的队长给拿下,才有挟持人质逃出去的可能性。
他虽然将这场对峙视若儿戏,可对方明显不这么想:一个个安保队员,简直像在蹒跚学步一般,用自己这辈子最慢的动作,双手展露在外,表示自己并无反水突袭的意图,然后蹑手蹑脚,缓之又缓地退出了地窖。
吱呀一声,地窖的秘门再次关上,而阴森的地窖里面,也重新趋于平静。
“谈判专家”不知道的是,挟持着人质,深入脖颈的,仅仅只是砍刀的刀背;而那个昏迷不醒的人质脖颈处流出的“鲜血”,其实是某人从左手掌心处挤出来的。
……
得先趁着对方重振旗鼓,制定策略的机会,把那些横七竖八,倒在地窖各处的安保人员们捆起来。
这是姬霄在安保部门撤退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