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树听闻此言,又在原地等了几秒钟,确定对方并无更多要求,很是干脆地掀开地窖秘门,慢慢踏了进去。
本来想到己方有这么多人,对方却只有一人的时候,孙大树的心情,还算轻松。
可当他视野里看到那个失控犯人的瞬间,就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
像三天三夜没睡一样猩红的双眼,粗重的喘息……说实话,很难不让他回想起一段不妙的往事。
想起那件事,孙大树的把握便又少了几分,在紧张的作用下,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想起年少在乡间时,乡民们聚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试图抓住,或者说,打死一条疯狗。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年龄尚幼的自己,在阳台上高高看着几个男人围向那条疯狗。
没到三个月,村里连吃了好几席,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几乎要刺穿鼓膜的唢呐声,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萦绕在孙大树的耳旁。
有的人可能会觉得,被狗咬死,狂犬病,才是罪魁祸首吧?狗这种生物,有什么可怕的?正是因为没有接种疫苗,才会被咬之后就近乎必死无疑,可孙大树,不这么想。
他到此时此刻,到了今天还记得,那条狗,是怎么临死反扑的。
那条疯狗,宁可吃上好几棍,也要扑进身前,逮着一个人,就拼命地撕咬他的腿,甩都甩不开来。
不是为生而抓挠,是为死而撕咬。
到后面,也许是咬的人多了,也许是嘴被棍棒打松掉了,它的牙,几乎都掉了个干净,这才在乱棍之中,被气急败坏的几个壮汉,几乎打成了一滩令人作呕的,招苍蝇的肉糜。
狂犬病,咬到几乎没救,那它和毒药又有什么区别呢?
毒蛇的牙中,也有见血封喉的剧毒:但如果那天,地上的是条长蛇,一定会在转瞬即逝间,被乱棍打死,丝毫没有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