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云的身份,自然不差一块翡翠原石,他差的,是一份孝心。
一个月后,是秦家老太八十岁大寿,寿宴上,嫡长孙秦云献出一对由自己亲自奔赴缅甸矿石场,挑选开窗设计打磨出的玉器,就是他最大的孝心。
他说这块石头花了他三千万,那他开出这块石头就花了三千万。
他说这套玉器价值五千万,那么它就价值五千万。
黄金有价玉无价,多的都是他的孝心。
想来向来疼爱长孙的秦老太太会喜欢他的这份礼物。换句话说,以他在秦家受宠的程度看,就算送份点心,都比秦沫送座金山银山来的强。
秦云燃起一根雪茄,吞云吐雾的男人心情大好,他冷笑着看着监控中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这是秦沫婚内出/轨的证据。
只要这条新闻爆出去,秦氏股票必定大跌,而董事会的各位股东,肯定也接受不了这样有污点的董事长。
这是个契机。
秦云决定等自己上位之后,给张年换一个更好的职位。
这可是他的福星。
深夜的公安局依旧亮着灯,大楼顶部的“人民公安”四个大红字体在黑夜中格外瞩目。
深蓝色的西装,白色衬衫的扣子扣到了顶部,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了公安局负一楼的办公室里。
高大冷峻地男人目光冷冽,说话的声音高冷低沉。
“秦氏集团营销部经理张年涉嫌在公众场合猥亵妇女”,他拿出优盘放在穿着藏青蓝警服的民警面前,“这是今晚的监控录像。”
他推了推眼镜,眼镜片后的眸子漆黑,反射着面前人的模样。
“秦董得知此事大为震怒,秦氏不需要这种斯文败类,还望guan方能秉公处理,给受害者一个答复。”
这就有点施压的味道了。
一个律师罢了,怎么敢在这种地方撒野?
可是今天执勤的民警知道,这位是律师界最炽手可热的新星程嘉平,被人称为铁面阎罗王。他的眼里容不下一点污秽,从不为犯罪嫌疑人做辩护,而他接手的案子,胜诉率是百分之百。
按理说这样一个嫉恶如仇的律师应该得罪了不少人,在日程工作中少不了人给他使袢子,甚至不配合他的调查。奈何人家有个好爹,帝都程市长的独子,妥妥的gāo • gàn • zǐ • dì,真真是得罪不起。
从guan方到私企,无人敢不给他面子。
程嘉平半夜被秦沫吵醒,按他太子爷的脾气,多少应该给她一点脸色看的。可惜秦沫是谁,一张嘴就是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你不是想认识蓝爵吗,他人现在就在帝都”,秦沫听着浴室的水声对他说:“好不容易把他骗回国,在帝都这个地方,还不是你的地盘儿?”
“他在哪儿?”程嘉平性感的喉咙滚动,声音是初醒时特有的喑哑。
回应他的是电话的忙音。
程太子爷很不爽,到了橘子里也没个好脸色。
尤其是张年被警方从警车里带下来之后,他的脸更是阴沉。
就这么点小案子,居然还要他亲自跑一趟。
办案的民警很想送走这尊大佛,可还没等他出去,私人电话响了,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云。
五年前秦云三十岁,觉得秦家的产业应该落在自己这个嫡长孙身上,也没少请guan方的人吃饭联络感情。而他们不求受hui,只求孩子的上学教育问题,二者各取所需,兄弟情深。
现在秦云让他们放张年一把,视频证据也只能证明他有寻衅滋事的行为,算不上犯罪,这种治安案子最多行拘个十五天,算不得什么大事。
两边一个要严办一个要保,民警一个头两个大。
这案子他管不了,只能上报给大队,具体怎么办那是上面人的事。
“程律师”,主办民警十分尴尬地对他说:“这起案件的受害人……”
“她全权托管给我”,程嘉平拿出了授权书摊开,字还是纪纯纯临睡前迷迷糊糊签的,可能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签了个什么。
“那还是得本人来做个笔录的”,民警说:“这样,反正天也快亮了,今晚我们就先审张年,明天你再把人带来,你说怎么样?”
也算是退了一步。
程嘉平也不是非要仗着身份压人,来之前他收到秦沫的短信,说是这个人身后有人撑腰,看现在警方的态度他就知道了,嫌疑人身后的资本已经开始运作。
程嘉平还挺想看看对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的。
屋外车流鸣笛的声音吵醒了纪纯纯,她还没睁眼,就从鼻尖的馨香跟手掌心的温度里察觉出,她应该又在熟悉的位置醒来了。
果不其然,她一睁眼,看见的就是秦沫白皙如雪的脖颈,大开的领口下,露出弧度完美的精致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