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本,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在全是熟人同事的公众场合,一般女生遇见这种情况不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吗?来自周围人的压力跟舆论足以压垮大部分的人。
这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道德绑架。
他清楚的记得,昨天自己在网上看见好几个跟自己类似的情况,最后都和解了。
毕竟大家都不想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嘉平把案子撤诉,纪纯纯拿了经济补偿,他也悔过了,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难不成怕自己不悔改?
张年哭的更厉害了,咧开大嘴,两行浑浊的泪流进他的嘴里,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用袖子胡乱抹了几把,看上去邋遢又恶心。
“我可以写保证书的,我保证再也不会骚扰任何女性,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保证书!又是保证书!纪纯纯可记得前段时间有个新闻,也是职场x骚扰,当时女主就心软了,也可能是怕报复,同意嫌疑人的和解,让他写了保证书,结果上班第一天,在众人面前被当众杀害,两个同事都没拦下那一个人!
再在微博上搜一下保证书,案例都能凑够九宫格!
纪纯纯也不蹲了,站了起来,踩着桌子翻了出去。她眼神透亮,表情冷峻,哪有刚刚那副哭的惨兮兮的可怜样。
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的男人,纪纯纯声音冷漠,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高冷气场,那模样,跟秦沫有个七分像。
“把你的事上报给董事会的是秦沫,要告你猥亵妇女的是程律师,而把你送进橘子里,让你丢了工作的,是你自己。你原本光鲜亮丽的人生,璀璨光明的未来,不是毁在我、秦沫或者程律师的手里,而是毁在你自己手中。”纪纯纯眉眼冷淡,气场全开,不留半点情面地撕开男人的伤疤,“你有时间在这求我放你一马,不如去找一个好点的律师。毕竟我不可能放过你,律师还有可能胜诉。”
那怎么可能!张年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对方是谁,那冷面阎王程嘉平,在法庭上从来没败过的男人,他说半年,就绝对不可能是三个月。
“且不说我那天穿的是薄袄,全身上下捂的严实,就算我穿超短裙,也不是你对我动手动脚的理由”,纪纯纯冰冷的目光扫过欲言又止想要出声维护张年的男同事,继续道,“别说什么受害者有罪论,我穿什么是我的事,你敢把我拦在电梯里,那我就敢把你送进橘子里。”
看上去柔柔弱弱可可爱爱的,怎么会这么凶?
围观的几个女同事倒是听明白了,看向张年的眼神越发奇怪,也不由得张嘴赶人。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猥亵妇女还敢过来求原谅,真的好大的脸。”
说话的人藏在人群中,张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但只看见一道看热闹的人墙。
“就是啊,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做出那种事,真不害臊。”
张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有点跪立不安了,他从地上站起来,恶狠狠地看了纪纯纯一眼,却碍于对方人太多。
大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那人穿了件深青色的长款风衣,腰带随意系着,她手中拎了个香奈儿的纸袋。
而她那个人更是清冷,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不敢接近。她的长发随意披着,带着微卷蜷缩在她的身前,露在外面的肌肤在阳光下白的近乎透明。而她的五官更是精致,微微上扬的眼尾,漆黑如墨的眼睛,高/挺的琼鼻,还有那引人一亲芳泽的红唇。
如此绝色的美人,像极了从画中走出的真仙,那气质,与月神相比也不逞多让。
来往的路人都会不由得多看她一眼。
张年狼狈地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手握滔天权势却不肯放他这个小人物一条生路的女人。
他明明,连纪纯纯的手都没碰到一下,为什么她们都不肯放过自己?!
思想已经走向极端的男人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绿萝盆中有一把剪刀,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剪刀就朝秦沫刺去。
既然已经逃不掉刑拘,那半年跟一年又有什么区别?他不好过,大家一起下地狱去吧!
这个时候大家才看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副清冷柔弱的模样,跟张年这个中年肥胖的男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小心——”看见秦沫的瞬间,纪纯纯瞳孔不由得一缩,瞬间心脏骤停。
就这么一声,让秦沫的目光看向了她。
张年手中的剪刀已经到了近前,秦沫看着这把来自店里的剪刀,不由得暗道可惜。
有预谋的shā • rén跟临时冲动shā • rén是两回事,他要是自己携带了刀具,法官量刑时要比他随便找个刀具多的多。
秦沫优雅地避开了张年全力一刺,预计的一刺落空后,他肥胖的身体根本止不住冲势,直接栽倒在门外。刚刚还放慢脚步偷看秦沫美颜的人群随之发出一声惊呼,瞬间退出去几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