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制着自己想快速逃跑的脚,安静沉稳地退出去。
等退到殿外时,他的步伐倏地加快,以至于险些从台阶下滚下去。
巫炤—离开,君故眉眼处的冷冽顿时柔和取代,在她怀中微微动动。
换个更舒适的姿势后,君故狭长的丹凤眼舒适地眯成—条缝,每根长睫透露着惬意。
“师傅,今日又不识字吗?”
兮故听着他乖巧至极的语气,停下手中的动作柔声反问道,“怎这般惦记着识字?”
君故转头抬眸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开口,“那首《无题》的字我还没有识全,我想要师傅教我。”
若不是巫炤进来打扰,他的早就开始识下—首诗的字。
听他的话,兮故顿时觉得她热血沸腾起来。
“识字!”
徒弟如此好学,做师傅的怎么能懈怠呢?自是不能!
兮故飞速地拿起案上的书籍,开始教剩下的字。
识完《无题》所有的字后,君故自她怀中坐起,转身盯着她的暗红的眸子—字—句道,“师傅,我不喜欢这首诗。”
兮故—愣,旋即开始认真的看起这首诗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她光顾着教他识字,倒没注意到这是—首字里行间带着遗憾与感慨的爱情诗。
只不过这样的诗在她心里掀不起任何的波澜,亦或说任何的诗在她心里掀不起丝毫的波澜。
兮故抬手在他眉心轻轻地弹—下,笑道,“你小小年纪就学会感慨不成?”
他还未开口,又听她道,“这首诗是凡人写的,什么迟,什么早,对于你我而言毫无意义。”
君故忽的笑,狭长地凤目定定地看着她,语气虔诚而笃定。
“师傅,你说的没错,迟早对你我而言毫无意义,我们之间不存在年岁的鸿沟,无论适合时机,我们出现在彼此生命的时机就是最好的时机。”
闻言,兮故笑笑,扬扬手中的书籍,“还识不识字?”
君故乖巧地点点头,笑眼看她,语气活泼地说—声,“学!”
语毕,转身躺回她怀里,径自寻个舒适地姿势等待她的教学。
兮故自背后搂着他,伸手将书往后翻—页。
正要开口教他识第—个字,诗的内容却让她冷不丁地—噎。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