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亮了一只火折子,发现棺椁盖子已经将棺椁底部的根须给压断了,下面露出了一只大乌龟,我若有所思地想到,这应该是棺椁的基座,看样子也是用长生木雕塑而成的。
传言中龙生九子各有所好,能拖得动这巨大棺椁的,想必应该是那赑屃,赑屃又称龟趺、霸下,是古代汉族神话中龙生九子之一,貌似龟而好负重,有齿,力大可驮负三山五岳。
故此在石碑、石柱之底台之下,起到装饰的作用,属于瑞兽。
其次更加匪夷所思的是,那些被压断的根须,竟然像蛇一样轻微地蠕动着!天!我立马掐了自己一下,才知道这不是幻觉。
就在我要去看那些文字的时候,忽然一个被剥了皮的血人,就从头上跳了下来,我吓得大叫了一声,这是血淋淋的血尸!我靠,大粽子!怪不得能将这么大个儿的棺椁盖子给掀翻下来。
血尸直勾勾地盯着我,但却没有扑上来,这种局势是最尴尬的,就算借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动,此时此刻我的脚,就像是被钉上了封棺钉,不敢动弹分毫,就这么与血尸眼对眼看着。
这血尸的眼睛黑漆漆地,只有中间有个青幽幽的圆点,就像一团鬼火一般,让人不由得从骨头缝里往外生冰碴!
我总感觉这血尸怎么这个眼熟,因为这血尸身上穿的青铜战甲,是与那幅荧光画上的戊戌将军是一样,我心里几乎是立刻就笃定道:“这是他娘的戊戌将军!”
我的呼吸瞬间就凝固了,就在我想要逃跑的时候,忽然棺椁内部,传出了打呼噜的声响,突然戊戌血将就将头转向了棺椁。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说它可终于不再盯着我了,可是突然戊戌血将好像嗅到了什么一样,猛地将血淋淋的脑袋转过来,张开肿胀的嘴,露出尖刀般的獠牙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捂起鼻子一猫腰,险险地躲了过去,心说几千年不刷牙了,确实不是一般的臭啊。
我刚想往来时的方向跑过去,心说还是把它给引到殉葬坑里比较妥当,就在我要往外跑的时候,一条绳子勒住了我的脖子,然后猛地向上方拖去,我的舌头立马伸了出去,由于呼吸阻塞,又高度紧张,大脑一充血,瞬间就迷糊了起来。
模模糊糊中,感觉好像有人在掏我的胳肢窝,然后又轻轻地扇了我几个耳光,接着又往我嘴里灌了点水壶,我才逐渐缓了过来,看到了两张熟悉脸,我不由得吃了一惊,居然是甲子腿和张四鬼!
我从张四鬼的怀里坐起来,看甲子腿正在给我喂水,我大感意外地问道:“哎?你们俩怎么在这啊?”
我的话一出口,他俩几乎是同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那意思是叫我别说话,说着指了指下面。
就着他俩手里的狼眼手电,我看清了周围的形势,我们现在是坐在长生棺椁的棺口上,这棺椁板子非常的厚,能有一米多宽,棺椁的外头全都是长生木的那种根须,密密麻麻的就像一团团头发一样。
但是棺椁里边却没有这种根须,但却布满了纵横的青铜锁链,而且下面微微地传上来打呼噜的声音,我吹起了一只火折子照向脚下,发现棺椁里头有两张血淋淋的脸,一会由大变小,一会由小变大,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棺椁里面还有血尸吗?
就抓着张四鬼的手腕往下面照,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不由得吓地一哆嗦,这是两只血淋淋的狗啊,个头身形就和那棺椁盖子里画的,是一模一样的,心说不是吧,狗也能尸变成粽子!
我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张四鬼和甲子腿,就小声说道:“你们不是带了枪吗?”
张四鬼啧了一声,做了个苦瓜脸,说道:“郭兄弟别提了,枪倒是有,但子弹都招呼先前那个怪东西了。”
我啊了一声,心说你们俩又遇到了什么怪东西啊?
张四鬼叹了一口气,刚要给我解释,旁边的甲子腿,却把手往下压了压,压低声音道:“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