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吉田纪实还是将这群人放进来了。
不放也不行,看这群人一副要和他对峙到地老天荒的架势,吉田纪实就知道,他不放他们进来的话,指不定要拖到中午集合为止。
那这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岂不就是浪费在这里了吗?
这是吉田纪实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但是放任这群人跟着自己进房间的后果就是,一行六人将这个本就只是单人的宿舍挤得整个空间都狭小了许多。
“哟,你们进来了啊。”松本建泰大大咧咧坐在那张本应属于吉田纪实的单人床铺上。
这间宿舍仅仅只有一把椅子,如果不自己找地方坐下来,势必要一直站在这里的。
显然,众人也并非是什么会干站在那里的人,见松本建泰坐在床上后,一个个的面色不改地往对方身边挤。
虽然为了舒适度,这张名义上是单人床实际上要比普通学校宿舍里的单人床要大一倍,但这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尤其是松本建泰,更是一个人就占据了将近1/3的空间。
剩下三分之二刚刚好挤着加藤续方,仁王雅治和看着站着的加藤千叶有些坐不住的秤。
在目测那张床的大小根本挤不下他们这群人,身为唯一的女性,加藤千叶选择站着。
将房间门关上后,吉田纪实无语地发现自己的床上挤着一群大老爷们儿,唯一的小学妹则是干站着。
他不由啧了一声,将屋内唯一的一把椅子让给了对方。
于是,明明是这间宿舍的临时住客,吉田纪实却是唯一站着的人。
这里面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吉田纪实是不会和女生吵架的,所以他朝着这群反客为主占据自己床铺的男生们冷笑:“你们来就是为了霸占我床铺吗?”
松本建泰挠了挠头,看上去有些憨厚,眼神单纯无比,说出来的话却让吉田纪实恨不得给人一个拳头:“哈哈,这不是房间内的椅子不够吗?要不然纪实你坐在我腿上?”
松本建泰抬起右手拍了拍自己结实的大腿,发出“啪啪”的声音第一时间吸引了加藤千叶的目光。
一点也看不出松本学长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呢。
吉田纪实当然不可能坐到松本建泰的腿上。
他还要脸。
“行了,你们跑过来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意识到吉田纪实暂时懒得搭理自己,松本建泰咳嗽了一声故作正经地说道。
仁王雅治歪着头看向松本建泰,不怕死地提问:“我比较想知道今天学长说得有关于你的喜好的事情。”
加藤续方用看勇士的目光看向仁王雅治。
他发现自己真的是错看仁王雅治了。
一直以为仁王雅治只是擅长煽风点火,顺便拖人下水,但就今天来看,这家伙作死的功力也不弱啊。
瞧瞧吉田学长,周身半米处的空气中的水分子已经凝结成冰晶,宿舍内的温度极度降低。
这是术式暴走对吧?绝对是的吧?
仁王雅治当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到底在干什么。
在旁人的底线上疯狂蹦迪可是他的基本操作,在立海大的时候他就没少招惹熟人。
到了咒专后,恶作剧的天性稍稍的有所压抑,但作死却是持续不断的。
松本建泰也感受到屋内的空气骤然降温,可这只是让本就炎热的夏天变得凉爽了起来。
嗯,这么看起来,纪实还没有到气到失去理智的时候。
幸好吉田纪实不知道松本建泰脑子里到底在盘算什么,不然恐怕第一时刻就会给对方脑子一锤。
搭档彼此之间太过于熟悉,就会出现这种被坑了一把的情况。也谈不上是背叛,只能说是被坑惨了,恨不得不认识对方。
“我感觉我说得挺详细啊,比纪实好看就行。”松本建泰笑得十分爽朗,“毕竟他这张脸我也看得多了嘛,没他好看我也谈不下去啊。”
这句话当然是在瞎扯,比吉田纪实好看的女孩子仔细找找也并非找不到,但对方铁定武力值不会太高也不一定从事咒术师的行业。
而咒术师的行业有多么危险,松本建泰对此也心知肚明。
就跟他们那个死在一个月前的任务当中的同期一样,咒术师随时都可能死在下一次的任务途中,能像东京都的校长一样活个七十五岁全然是因为对方很少接任务。
更多的被派上前线的年轻咒术师们绝大部分都死在战场上。
也正是如此,大部分的咒术师们都颇有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普通人的法律很难束缚他们。
至于谈恋爱?咒术师没有时间谈恋爱。看对眼了直接上就可以了,留下血脉算是他们为了咒术届未来作出的极大贡献。
“耽误了你谈恋爱可真是不好意思啊。”吉田纪实幽幽地说,原本站在房间最中央的吉田纪实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松本建泰的面前,手持一个约摸人头大小的精致小冰锤,毫不犹豫往松本建泰脑子上锤。
众人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从床上跳起来。
太暴力了,真令人害怕。
秤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吉田纪实手上的小冰锤,明明像这种完全靠咒力凝结出来的物体只是他伸出手就能抹消的东西,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感觉自己的脑子阵阵发疼,好似方才被那小冰锤砸脑袋的是他而不是松本建泰一样。
可以说是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了。
“吉田学长,等会儿就要集合了,松本学长没事吧?”
从他们这个视角只能看见吉田纪实的侧脸。
菱角分明的侧颜面容轮廓相当的完美,透亮的眼眸深处带着一点漫不经心,手中的小冰锤失去了咒力的支撑正在快速地融化着,不一会儿便化作水,顺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滑落在地,在木板地面上汇聚为深深的一摊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