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是后厨总管的儿子,平时羽裳贪玩饿了肚子,便会让竹清去小厨房偷糕点给自己充饥解馋。
“竹清哥哥,还是你对我好。”羽清栀坐在阶梯上大口吃着桂花糕,也不忘感谢给她偷糕点的竹清。
“没事羽儿妹妹,多吃点长个子。”竹清咽了咽口水,欣慰的笑了笑。
“哪来的野娃儿,居然敢偷吃后厨的糕点?”
一个手握着软竹鞭的女人,突然从暗处走了出来。她大发雷霆地冲到两人面前,冷眼一扫最终停在了羽清栀手上的糕点。
羽清栀顿了顿身子,放下糕点缓缓站了起来。
竹清见状,张开双手挡在她的面前道“沈夫人,是我,我肚子饿了让二小姐给我偷吃的。”
沈夫人的眼睛里透着一丝利光,她直接略过了竹清瘦小的身体,直勾勾地瞪着羽清栀道:“羽清栀,我就知道是你这个没脸没皮的丫头!”
“我不打你,但我不会饶过这个野娃!”沈夫人一边骂着羽清栀,一边将手中的软竹鞭抽向竹清。
顿时竹清胸前的棉布衣绽开,一道肉眼可见的红印便露了出来。他半捂着伤口,仰头求饶道:“沈夫人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别打了!”
沈夫人白了竹清一眼,“你错哪了?”
竹清暗攥着拳头,咬着牙道:“我,我错在没有经过主子的允许,就私拿糕点......”
“错就错在遇见你这个老巫婆!”羽清栀挡在竹清面前嚷嚷道:“凭什么羽裳姐姐就能自由进出小厨房,我就不行?这糕点是竹清父亲做的,为什么他就不能吃!”
羽清栀问出的一连串问题,瞬间将沈夫人心中的怒火成功点燃了。
沈夫人冷哼一声,咄咄逼人地喊来了几个奴仆道:“来人,给我打!打他个三十大板,让他长点记性,叫他还敢教坏二小姐!”
倏忽间,几名仆人架住了竹清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拎起至半空中,抬向了漆黑的柴房。
竹清挨板子后一个月都久卧房屋内,羽清栀每每带新奇小玩意儿去向竹清赔罪,都被竹清拦在门外谢绝。
自那之后竹清的话变得越变越少了.....
上个月,他听闻二小姐羽清栀要代替大小姐羽裳与翊王结亲,他就整天把自己闷在屋子里,自始至终没有让羽清栀见过他一面。
羽清栀临走前几日,曾偷偷站在木屋外瞧了一眼竹清的近况。她隔着破窗棂,看着竹清手握着一张玉兔窗花,沉默不语地偷偷抹着眼泪。
羽清栀眼眸一缩,一阵暖意瞬间涌上了心头。
竹清手中皱巴巴的玉兔窗花,是两年前除夕夜里羽清栀亲手从红纸上剪下的。当时羽清栀嫌弃自己将玉兔剪地太丑,便扔在了废竹篓内。
原来这玉兔窗花,他偷偷捡了回来,到现在还保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