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
羽裳蹙眉道:“那王爷凭什么拿属于我的宝物来充库房?”
殷雲翊目光熠熠,嘴角顿时勾起一丝坏笑道:“本王暂替王妃保管,若是凤鸣阁进了盗贼,王妃岂不是得不偿失?”
“.....”站在殷雲翊身后的允粥都快要看不下去了,王妃对上王爷,战斗力简直为零啊!
“就算有贼闯进翊王府,怎得不是先往库房或邪卿阁这种珠宝成堆的地方偷,反倒来我这一贫如洗的凤鸣阁?”
站在羽裳身侧的碧瑶,偷偷摆出胜利的姿态,一看得意地看向直摇头的允粥。
允粥见殷雲翊迟迟不说话,连忙道:“贼之所以会来凤鸣阁,也可能不是为财,可能是冲着王妃沉鱼落雁的美貌来的。”
殷雲翊灵光一闪,点了点头赞同道:“王妃难道连自己的美貌也要反驳吗?”
“你们.....”羽裳一时哑口无言,阴沉着脸将地上那一装着金簪的宝箱抱在了怀中。
“王妃如此识大体,本王甚是欣慰,走吧。”殷雲翊笑逐颜开,转身便要走出凤鸣阁。
“王爷留步。”羽裳不服气地上前又道:“那酒钱我现在就还给你。”
语毕,羽裳赌气地把宝箱里的落缨步摇塞到了殷雲翊的手中。
殷雲翊看着手中的落缨步摇默了一瞬,随即将步摇收于了袖中。“这步摇本王也替你保管。”
羽裳呆愣着看着殷雲翊潇洒的背影,欲哭无泪。
这翊王还真是一点也不懂女人心啊!
羽裳黯然神伤,独自朝凤鸣阁内走去道:“碧瑶你还是重新帮我梳妆一番吧。”
南家主将羽裳的长姐关在南苑府数日,于一间阴暗的偏房中。浑身是伤痕的羽裳正环抱着双膝,畏缩在房间的角落处。
圆桌上是昨晚的晚膳与刚才奴婢送进来的早膳,全都原封不动的摆放在那里。其中一瓷碗中装着稀烂的生鱼肉,时不时还飘出一股鱼腥味。
长姐抬起哭红了的双眸,望向那高墙上的窗棂。从窗棂外撒进来稀疏的阳光,是整个房间的光源点。
她不经想起几日前,南家大夫人抄起鸡毛掸子的一顿毒打,以及把自己当成羽清栀放出的狠话。
“你就乖乖当个国公府的二小姐不好吗?偏学你姐姐那狐媚的性子,来勾引我的儿子!你以为你姐姐能嫁给翊王,你也能如愿嫁给我们南嶙吗?简直做梦!如今落到如此下场,就是活该!”
“自从你与南嶙相会之后,他至今都未醒来。家主是不会放过你的,国公大张旗鼓的要寻你又如何,你不过只是个偏房出来的女儿,就是个小贱人!”
“我告诉你,嶙儿一天未醒,你就永远别想离开南苑。永远被我踩在脚下,为牛为马!”
长姐想到这里突然冷笑地站了起来,她一把推翻了圆桌上用瓷碗装的汤菜。
数个瓷碗同时落地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就算从这间房间发出什么声响,都不会有人过问,也不会有人会在乎长姐的生死。
长姐心中的委屈与愤怒达到了极点,她迅速拾起地上的瓷碎片,紧紧的握在手中。
不一会儿血红的鲜血便从瓷碎片内溢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原本就红通的眼睛越发红了,她渐渐将手中沾满鲜血的瓷碎片向颈部滑去。
顿时一阵“轰”的声音在长姐的耳畔响起,赵修杰从外踹开了房门,一把接住了正要落地的长姐。
长姐的视野渐渐模糊,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最后挤出一抹微笑,闭上了双眸。
她眼角流下的泪水像珍珠一般透亮,划过她的脸庞。
赵修杰不可置信地看着长姐一把她拥在怀中说道:“不怕,我带你回家。”
羽裳,不管何时再见到你,一眼便是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