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雇了一辆马车直奔炽阳皇宫,可到门口却让几位侍卫拦了下来,说她没有表明身份的腰牌不让进。
“各位大哥行行好,我就进去找个人,或者你们把他喊出来,怎么样?”羽裳一脸期待地眨巴着凤眸,唇绛一抿,嫣如丹果。
你以为这里是赌场吗?想进就进,刁妇心中还有没有王法?”一侍卫眼急了,旋即拔出腰间的佩刀指向羽裳的颈间,剑锋仅隔一寸,再逼近一点她就要归西了。
“你,你骂我刁妇?”羽裳喉咙一紧,秀色可餐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恐惧。
侍卫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瞪了一眼羽裳,语气极为凶悍:“骂的就是你,怎么了?”
“羽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此时从宫门内缓缓走出一位葱绿色窄袖衫,单螺髻上别着一朵梨花做饰的女子。
“丝竹。”羽裳横眼看了一眼缓步走来的丝竹,小声喊了一句。
丝竹见羽裳被剑指着那狼狈的模样,眼角闪过一抹讥笑,仅此一瞬又恢复了平时。
她看着凶悍的侍卫,缓缓道:“她不是刺客,把刀放下吧。”
侍卫见到丝竹两眼冒爱心,眼睛那抹对羽裳的凶悍全然消失不见,转瞬竟蔓上了一层温柔的微光。
随即他乖乖将刀收起,唇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道:“丝竹,你这是要去哪啊?”
丝竹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摆出了一副大宫女的架势,高冷道:“与你无关。”
“今天好不容易遇见你,你留下来陪我聊会儿天怎么样?”侍卫学起了方才羽裳眨巴凤眸的样子,也对着丝竹蓦然眨起了眼。
丝竹一脸膈应地用手扇了扇风,生怕他散发出来的傻气会传染给自己。
“丝竹你别理他,他刚才可不是这个态度,还用刀指我呢!”羽裳躲在丝竹的身后,狠狠地瞪了侍卫一眼。
丝竹看着羽裳扒拉着她葱绿的衣袖,就觉得恶心。但又不好在众人面前甩开,倒成了自己小气、不大度。
于是她反挽上了羽裳的细长的胳膊,装作两人是关系很好的姐妹般,无视热情的侍卫,带着羽裳往宫里走了去。
“谢谢你带我进宫。”羽裳第一反应是感谢,第二反应却觉得丝竹挽着她的手,有点过于用力,好像在钳制犯人似的。
“你进宫可是要找殿下?”丝竹倏地放开了羽裳的手,双手交叠于胸前,姿态傲然地看向了羽裳。
羽裳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的,我要去教坊找左司乐。”
“你要去教坊,我倒是可以给姑娘指个路,毕竟我有要事在身,不便陪姑娘太久.....”
丝竹边说边带着她,绕过能经过璇玑殿的那条路,手指着面前的交叉口,叮嘱她往左拐,一路直走就能看见教坊。
送上门的羊羔不宰白不宰。
上次丝竹与左司乐合谋,雇狼牙教徒出面,要将羽裳捆绑起来。结果她命大遇见了两位高手,还混到了眉公府那么奢华的府邸享乐了数日。
今时不同往日,这回在宫中可就没有高手可以阻止了,只要羽裳这只“小羊羔”一旦踏进乐坊,就等于踏入了“狼窝”,定要叫她有去无回。
思及此,丝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邪魅的角度,对着羽裳摆了摆手:“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羽裳对于丝竹的热情没有半分怀疑,转身便朝她所指的路线走去。
“左拐,然后直走.....”羽裳步履轻盈地走在宫道上,没一会儿便到达了教坊。
今日教坊如往常一般,歌伎照常唱曲,舞伎照常练舞,不过宽阔院外的戏台上,倒是多了几位正在走台的戏子。
羽裳在问过几位院中杂役后,终于在一间古色古香茶厅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左司乐。
“左司乐。”羽裳莲步走进茶厅,淡淡唤了他一声。
此时左司乐正品着盘中糕点,听见有人喊他,旋即抬起了眼眸,便看见面前站着一位丰韵娉婷的美人,犹如画中仙般,周身渡上了一层太阳的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