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因为酒意一阵晕沉,旋即用力甩开了殷雲翊的手,赌气似地跑进了身后的房间,只撂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我自己有办法还!不用你。”
又生气了,这女人怎么这么爱生气?要是她肯求本王几句,本王不就替她还了吗?
此时一阵寒风拂过,殷雲翊微皱眉头,将皙白的拳头,抵在薄唇下咳了咳。修长的指间泛着清冷光泽,没有一丝温度。
须臾夜晚的长空,忽被刺眼的闪电劈成了两半。紧接着是咆哮的雷鸣,瓢泼大雨说下就下,直接泼在了屋檐外,没有一丝防备的白展和裴烟凝身上。
那感觉哇凉哇凉的,两人似触电般打了个寒颤。
天际间的数道紫色闪电,映照在殷雲翊的墨眸间,更添了一分寒意,与三分阴鹜。
他看着屋檐外淋雨的两人,唇角勾起的弧度倒不似在笑,缓缓道:“都回去吧。既然王妃执意要自己还,那就让她自己还。”
“.....”白展与裴烟凝相互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苦涩与无奈,王爷都如此说了,谁还敢向王妃要债啊。
再一抬眼,方才殷雲翊所站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抹未消散的寒意。
裴烟凝站在大雨下,卷翘的睫羽上,沾满了细密水珠。眼瞧着那抹寒意凝结成冰,在她心中下起了无情飞雪。
主屋内,羽裳连外衣也未脱去,就直接蹬掉了鞋袜,一股脑地掀开被褥,趴在了床榻上。
她将两手交叠枕着小脑袋,鼻涕吸呼吸呼的,眼角似划过一抹晶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殷雲翊刚一进屋,隐约听见她那抽噎声,不禁蹙起了眉。等他又朝床榻走进了几步,羽裳的抽噎声戛然而止,房间内寂静一片,只剩下窗棂外的阵阵雷声。
他拖着憔悴的身子自床弦边坐下,墨眸流溢着淡紫色的幽光,似深谭般不见底。寒寒道:“你出去,这是本王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