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打不过柳伺明,便只好抿了抿沾满泪水的双唇,将头扭像一旁不去与他计较。
羽裳从靠椅起身,扫了一眼甲板上遍地横躺着被迷晕的船工,朝殷雲翊走来,问道:“王爷,这些晕倒的船工怎么办?”
按道理来说,这些个船工自然是要作为战败的俘虏,任由胜利者差遣。
但福船虽大,经过数十轮炮火的轰炸,已是伤痕累累,破败不堪。
如今船身下沉、吃水线增大,再加上福船尾方明显塌陷,压根承受不了这五十几位船工的重量。
“自然是从哪来,到哪去。”语毕,殷雲翊挥了挥衣袖,让殷兵将这些船工、捕快,都搬运到对面的沙船上去。
虞不凡见同伴和虞恺都撤了,自己也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便灰头土脸地摸着眼泪,朝沙船上方向迈起了步伐。
是时,他才刚走几步,身前就被一柄夹杂着龙涎香的流云折扇,拦住了去路。
殷雲翊一双墨眸似黑夜里的繁星,璀璨夺目,冷声道:“我有容许你走了吗?”
虞不凡抬起微红的眼睛,似一只无助的小白兔,缓缓道:“欠你的命,以后还。”
殷雲翊拧起眉,倏地合上流云折扇,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男人之间的约定,我虞不凡说到做到,决不食言。若有食言,天打雷劈,万劫不复!”虞不凡抬手竖起了三指,一脸严肃地朝天发誓道。
殷雲翊看着他,墨色的眼眸明明灭灭,虞不凡的誓言,竟和虞恺当年的的誓言如出一辙,不亏是父子。
半响,虞不凡见殷雲翊不语,又从袖中摸出了一枚镶嵌宝玉,雕刻着“不凡”二字的玉佩。缓缓道:“这是我的随身玉佩,见佩如见人,还请师叔笑纳。”
师叔?
殷雲翊一怔,唇角微勾。他这是认同我了?
羽裳看着虞不凡手中的玉佩,掩唇一笑,淡淡道:“我说不凡啊,你这么小就学会贿赂,这样是不行的。”
虞不凡看向羽裳,一瞬捏紧了手中的玉佩,蹙眉道:“那我要怎样,你们才肯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