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们说完,互相交换着疑惑的眼神,却无一人能挣脱定身术的束缚,只得呆站在原地,眼瞧着夜玄随手带上房门,将他们关在了门外。
雅房内,殷雲翊睡意极浅,做的所有梦都和羽裳有关,她在梦中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俏皮可爱。
“羽裳。”殷雲翊侧身相睡,唇角缓缓吐出了她的名字。
他在梦中轻声呼唤羽裳的名字,梦中的羽裳则回给他一个甜蜜唯美的笑容。
她站在玫瑰花丛间,身形轮廓很浅很淡,白皙通透的脸庞近乎透明,殷雲翊努力想要看清她的模样,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似蒙上一层薄纱,朦胧至极。
是时,殷雲翊迈动步伐想要追上前,看清她到底是不是羽裳,下一秒,他似踩空了一步,掉进了万丈深渊,身子穿梭在万朵云层间,凉风灌入双耳,失重感凭空袭来。
此时,夜玄站在床榻旁,垂眸看着殷雲翊鬓角滚下的冷汗,以及紧绷着的下颌,不禁蹙起了剑眉。
“不!”殷雲翊两手抓着金丝被褥,腾地从床榻上坐起,怒吼了一声,声调却是低沉喑哑,一字道出无尽的惋惜。
“醒了?”夜玄转动着手中的红苏折扇,淡淡道。
殷雲翊回过神,听见熟悉的欠揍声音,瞥了一眼来人的红衣穿着,头都懒得抬一下,冷冷道:“你怎么在这,谁让你进来的?”
“你以为本宫想来?”夜玄往身后的靠椅上一坐,修长的双腿交叠,冷笑道:“羽裳失踪半夜,你中个毒就把事揽一边,真有你的啊。”
殷雲翊喉间一痒,闷声咳了咳:“这是本王的家事,与太子无关。”
夜玄看了一眼脸色憔悴的殷雲翊,唇角勾起一抹肆意的角度,缓缓道:“是和本宫无关。但你的手下既报了官,本宫作为临时县令就有义务管。”
殷雲翊闻言捏紧了袖中拳头,墨眸夹杂着着三分凛冽,和一分阴沉。“你既想管又何必来找本王?”
夜玄收起微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袖中摸出一枚凤舞金印,握在了手中:“那日见你对死尸颇有见解,给你看个东西。”
殷雲翊微眯起墨眸,借着幽暗的烛光,终于看清了夜玄手中的凤舞金印,倏地蹙起了剑眉:“你怎么会有这个?”
夜玄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凤舞金印,淡淡道:“一位女子在案发地点所捡,今日才想起才交由官府,本宫怀疑此事有蹊跷。”
殷雲翊炽热的目光,都快要把凤舞金印看出一个洞来,他抬手揉了揉愁眉,冷冷道:“本王认得这金印。”
夜玄一双清眸似星辰般闪过亮光,内心提起了一分兴趣:“你认识?”
殷雲翊看着凤舞金印,脑海中总是不由想起其主人那目中无人、冷傲无情的模样。
曾经的她是多么的潇洒恣意,当年在赤霄宗,除了殷雲翊她可谓是风光无限第一人,不仅是慕容长老座下唯一女弟子,传闻其身份还是一宫皇姬。
夜轻扶虽说长相不够清纯柔美,但五官端正、剑眉星目还是引得许多富家子弟的青睐,可她一个也瞧不上,让娘家推掉了所有聘礼,却反手给殷雲翊下了一道战书。
下战书的结果,自然是殷雲翊以“不愿欺负女人”为由推辞了。
夜轻扶自那以后也莫名消失于赤霄宗,五年后,江湖间对于她的传闻异常离谱,说她遭战神所拒,性情大变,不仅离开皇宫自立门户,还养了一屋子的美人伺候,利用毒术祸害四方,恶名远扬。
殷雲翊墨眸暗了又亮,流转间竟生出了一丝惋惜,冷冷道:“金印的主人是.....夜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