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寻了大半个凤纱谷,终是抵达了富丽堂皇的红袖宫。
红金色的宫殿,四周爬满枯黄的藤蔓,巨大的祭坛中画了一个红色的五行阵,五行阵上的“金、木、水、火、土”,对应着五根龙柱上的标志。
夜玄站在浓密的老槐树下,树冠为他挡去了强烈的阳光,向地面投下一片斑驳的树影。
放眼望去,祭坛后是一望无际的大理石台阶,台阶砌的很高很长,每一格之间间距很大,没点功夫的人是万万不能通过这七七四十九高阶,登上红袖宫的。
“真是够呛。”夜玄抖了抖袍尾的几根荆棘,随即展开红苏折扇,在身前扇了扇,扇去心中的一片燥热。
是时,他走出树荫,白皙透亮的脸庞暴露在烈阳之下,泛着冷艳的光泽,日华为他的挺括的的身形镀上一层金边,仿佛是刚降临人世太阳之子。
夜玄每登上一步高阶,都像似在追赶悬着挂在天际间的烈阳,他轻功在身登得倒是不累,就是这该死的天气,让他的背脊已经开始沁出热汗。
“方才还挺凉快,怎么就突然热了起来。”羽裳喃喃自语,手中扇着一把破旧的蒲扇,她蹲在水井旁,另一只手不情不愿地揉捏着木桶里的脏衣服。
“一看你就没干过什么粗活,到底是养在蜜罐里的小姐。”绿衣宫女说完一把抢过羽裳手中的烂蒲扇,往自己身上扇起了风。
羽裳没了蒲扇遮阳,额角很快就布满一层汗水,在脸颊划过一个弧度,流进了衣襟内。
“我帮你洗衣服,你还挑事?”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随即挥起敲打衣裳的木棒,停在半空中作势要打绿衣宫女。
“哟,姐妹们你们看,她又不听话了!”绿衣宫女尖细的鸭嗓一出,在一旁树荫下休息的宫女们,也不嫌热与累,顿时起身朝羽裳走了过来。
“我这,这不是在帮你洗吗?”羽裳看着拿着各种“武器”的宫女逼近,倏地握紧了手中的木棒,害怕地连音调都颤抖了起来。
蓝衣宫女用手中点了点羽裳的肩膀,将她点得都斜向了一旁,昂首训斥道:“洗衣裳是这个态度吗?方才就因为你挑衅,害我们冤枉了无命妹妹。等下那个用粪浇花的活儿也交给你了。”
羽裳闻言凤眸潋滟一闪,推开蓝衣宫女的手,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缓缓道:“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宫主怪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