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最上面几根摇摇欲坠的木柴落下,砸在他的脑袋上,后脑勺顿时涌出鲜红,太监两眼一晕往前扑了去。
“疯丫头shā • rén了,疯丫头shā • rén了!”其他几位太监,见老太监倒地不起,连忙推开柴房的门往外冲了去,边跑边大声叫喊道。
“我,我没有,我没有.....”暮雨两腿发软,似米糠般哆嗦在原地,泫然欲泣地哽咽道。
太监们的呼喊声如惊雷般在凤鸣阁传开,不一会儿便惹来了不少爱看热闹的宫人,来到了柴房门口。
“什么疯丫头,谁死了?”一端着洗衣桶的丫鬟,看着柴房那扇虚掩的房门,向太监们好奇问道。
“王妃身边的疯女人,把老王骗进柴房后砸晕,图谋不轨!”尖嘴猴腮的太监,颠倒是非黑白,满口胡言道。
围观群众凭他一面之词,便都相信是暮雨诱骗王太监,蓄意谋杀。
他们一个二个像活菩萨一样,指着柴房就破口大骂道:“你有胆shā • rén,怎么没脸出来见我们啊?”
“就是就是,待会我倒要看看,王妃身旁出了个什么疯女人,呵呵。”洗衣丫鬟看热闹不嫌事大,掩嘴笑道。
羽裳坐在主屋内,都快把砚台里的墨磨成泥了,还是没等到去柴房取木板的暮雨,随即起身朝窗外看了去,只见柴房的方向聚集了一群人,叫嚣声沸沸扬扬,好像都在叫一个人滚出来。
“发生什么了?”羽裳看了一眼院中正在裁剪花枝的翠玉,开口问道。
“不知道,好像柴房有个疯女人要shā • rén,大家便都围了去。”翠玉摆动着手中的大铁剪,漫不经心道。
羽裳越听越感觉不对劲,蹙起了凤眉:“暮雨呢,你可看见了暮雨?”
“暮雨妹妹,她不是去柴房了吗,没准也在看热闹哩!”翠玉看着被自己剪了一地的枯枝败叶,回道。
羽裳凤眸间的不安感愈发浓重,她举步朝门外走了去,略过不问世事的翠玉,朝柴房奔了去。
此时的柴房外真是好不热闹,柴房里暮雨缩在角落里,将头埋于膝盖,两手捂住耳朵想要隔绝外界的叫骂声,但叫骂声犹如决堤洪水般滔滔不绝,吵得她的心都快揪成了一团。
“她不出来,我们冲进去吧,反正我们人多还怕她一个shā • rén犯不成!”洗衣丫鬟还有一大筐衣服要洗,实在等不及了,开口挑唆道。
“你行你上啊,说这么多。”一侍卫倚靠着廊柱,双手环抱于胸前道。
“哼,真是不懂的怜香惜玉~”洗衣丫鬟朝侍卫翻了个白眼,刚一转头要说些什么,一道绝美的身影从她身旁略过,带起了一阵薄荷味的凉风。
羽裳目光如炬,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宫人,却始终没找到暮雨的声音,声音清冷道:“暮雨呢?”
宫人们见羽裳大驾光临,上一秒还是嘲讽的嘴脸,下一秒便变得乖觉胆小,一个个跪在地上,对着羽裳行礼道:“参见王妃,王妃金安。”
“本王妃再问一遍,你们谁看见暮雨了?”羽裳焦急地在跪下的人群前,俯视相看,可就是没见到暮雨。
“我们都没有看见暮雨姐姐。”洗衣丫鬟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娇声道。
“我在这。”暮雨推开柴房的门,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披头散发的她只露出了半张脸,整个人备显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