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被江姨娘这么一说,不得不开口道:“贫僧一向好静,施主带着这么多人一同赏花,怕是会扰了花境。”
羽裳闻言不满地蹙了蹙凤眉,“我可没听说过什么花境,你少拿一些谜语来蒙我!”
净空双手合十,语调缓慢:“花境则花之境,花的境界乃万物一方,施主若要赏花便去赏吧,贫僧就不去扰花境了。”
你分明是不敢,怕露馅吧?
羽裳见自己母亲对和尚满眼深情,藏都藏不住,明显就是正在交往。她要是此番没有拦着,而是悄悄跟上去,没准两人都开始在后山幽会了呢。
“那你整日对佛祖念经,还是扰了佛祖呢,此话怎解?”羽裳昂起线条流畅精致的下颌,眼神犀利地看向净空道。
净空被她这么一说,喉咙微紧,脸上平和的面容一下就变得焦急了起来。
江姨娘见净空被羽裳为难,连忙上前阻止道:“羽裳,你不要瞎胡闹!”
“我瞎胡闹?难怪每次回国公府都不见你人,原来你的心都飘到这来了。”羽裳明知江姨娘不喜欢听,可她却偏偏都说了出来,也算是给江姨娘一个好意提醒。
“我和净空师父清清白白,今日是你父亲叮嘱我,给羽琊求个平安符,真不知道你脑袋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江姨娘一个激动,连忙从袖口掏出给羽琊求的平安府,握在手上一个劲地往羽裳面前扬,都快贴到她的脸上去了。
羽裳见状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暗自握紧了袖中的拳头:“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也没权利管,只希望你记得父亲还健在,不要玩得太过了!”
语毕,羽裳气地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一手推开江姨娘,朝宝成寺外跑了去。
“王妃,王妃您等等我呀!”暮雨见状,匆忙看了一眼脸色暗沉江姨娘,拔腿便跟了上去。
“快,保护王妃。”侍卫们使出吃奶的劲,几瞬跑在了暮雨的前头.....
“净空大师,今日之事我也是没料到,抱歉。”江姨娘在净空面前,激动的性子一下就软了下来,她眼瞧着附近没人,悄悄挽上了净空修长的手臂。
“无碍,既然看不了花,施主还是请回吧。”净空说完便要抽开江姨娘的手,却被她又拉了回去,微抿着粉唇道:“净空,我明日还来,你要记得等我。”
净空用力甩开江姨娘的手,眉心不由一拢,背过身道:“明日贫僧就要与师父远游,恐怕是不能了。”
“你分明就是找借口躲我.....”江姨娘低垂着眉眼,委屈地扯了扯净空的衣袖。
“是,我就是在躲你。我不愿沾染世俗,也不愿悟懂情爱,我心向佛,不向你。”净空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僧寮大步走去。
他的心并非如磐石,才会给了江姨娘一次又一次接近他的机会,早知江姨娘用情至深,他早就该说破了。
“净空,净空你不要走,不要.....”江姨娘几乎是嘶吼地挽留他,但由于她的声音太过温柔,为此情此景平添了一抹凄凉之情。
净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清静幽雅的长廊,江姨娘却久陷分离的痛苦不能自拔,眼前不由泛起如浪涛波澜,眼泪哗啦啦地从眼眶流下,在通红的脸颊上留过一道凄美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