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鸡鸣狗吠和房间里的两人,以几窗之隔,仿佛生在两个世界。
此时的翊王府外,已经有不少大臣聚集在门口相望,按文左武右,官阶高的站前官阶低的往后排,他们相望的不是翊王府内的情景,而是殷帝即将到达王府的銮驾。
殷帝在朝会上听闻大臣上书说殷雲翊突然病故,当即取消朝会,要前来王府一探其究竟。
所以这些一大早无事干的大臣,便直接来到翊王府,恭迎圣驾,顺便送殷雲翊走最后一程。
如今,他们的手中执得终于不是笏板,而是一朵朵包装整齐,沾着晨露的白菊花。
一朵朵白菊花被大臣们紧握在手中,汇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神圣而又高洁。
不止是他们,空荡的街道,突然响起一阵马蹄踏地声,一群闻噩耗的士兵们,在几位将军的带领下,纷纷赶至王府外,将空荡的街道站满了,顿时变得拥挤了起来。
“王爷在哪,我要进去见王爷!”裴烟凝黄色的军装外罩着一层白纱,她从马上跳下,奋不顾身地挤过人群,来到了官员们的面前。
“没看到我们都站在外面么,你瞎囔囔啥?”幽州王见是裴烟凝,当即就开口怼了回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当众失了礼节,但他看裴烟凝不爽,就是想怼。
裴烟凝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眼趾高气昂的幽州王,只见他手中握着的白菊已不剩多少花瓣,光秃秃的,许是他方才等待无聊,手贱拔了几片。
她将拳头捏得发白,指了指他手中的白菊:“敢问幽州王,你是来送行的,还是来添堵的?”
经过裴烟凝这么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幽州王手上的白菊,顿时喧哗声响彻了街道。
“你们看这幽州王和翊王还真是一对冤家,幽州王连到死都在诅咒翊王,真是小心眼!”
“有因必有果,翊王教唆人烧了幽州王的酒窖,幽州王有气没处撒,便拿着残菊见翊王。这样的事,也只有幽州王干得出来吧!”
“这案又没定下来,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翊王呢,我倒觉得是幽州王恶有恶报,活该,呸!”妇人在地上呸了一口痰,扭着腰离开了现场,转身之际眼圈却泛红。
迷倒三国万千少女的殷雲翊,就这样离她们远去,她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没了殷雲翊,又该喜欢谁呢,又该立谁为目标奋斗呢?
“当然是大皇子啦,大皇子那么温柔人家也好爱哒~”路过的小姑娘一边往王府的台阶上摆着白菊,一边跟身旁的姐妹交头接耳道。